不提长女不放心,就是她也不放心,高氏擦了擦眼泪,好言哄道:“好孩子,你别急,娘……已经有了筹算,你五mm来岁才满十五,娘先不给她订婚事,你祖母和你爹那边,娘会想体例先对付着,如果你真有甚么三长两短……娘想辙叫姑爷娶她当填房,如此一来,逸哥儿也算有个可靠人照顾了。”
逢瑶婚后的日子,过得很不敦睦,和婆婆置气,和夫婿吵架,整天鸡飞狗跳,没有一天安生日子,逢春的日子,也一点不承平,婆婆整日说她的肚子不争气,身边的翠浓和红玲还整日扯后腿,不是和这个媳妇拌嘴,就是和阿谁管事吵架,惹得婆婆对她愈发不满。
秋走冬来,冬逝春临,春远夏至,夏走秋又临。
回到迎香院后,逢春摊开一本《琉璃经》,一笔一画地誊写起来,窗外,大雪纷飞,逢春眼里有泪珠打转,却忍着不能哭出来,叫翠浓和红玲瞥见了,两人又该到嫡母那边当耳报神了。
婚嫁之事,予女儿家而言,就像投胎一样,她第一回没投好胎,摊上了一个胡涂老爹和一个伪善嫡母,这一回……仿佛还是不如何样,可她又能如何呢,祖母已经点头首肯,父亲也不觉不当,她就算去哭去闹,获得的不过只要‘不知好歹’这四个字罢了。
待到惠安二十六年春节,初二回娘家探亲时,嫡妹逢瑶望着她的目光,较着大为不善,刚满十六岁的嫡妹,年前八月终究订下一门婚事,婚期就在本年的仲春底,家世普通,比不上清平侯府,逢春晓得她内心很不忿,像她那般心高气傲的人,怎会情愿看到庶姐比她过的风景。
惠安二十三年暮秋,正如逢珍所言,她到底没争过命,放手去了。
“有劳母亲操心了。”逢春身心麻痹地行了个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