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瞥了那妇人一眼,顿时神采微变,在左倾颜的核阅下死力强忍着心中慌乱。
凛羽抬手将一个布包扔到地上。
左倾颜扫了六婆一眼,转而看着面色黑沉的祁皓和尉迟律,“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那糙汉过来肇事没能得逞,我就晓得你们定然贼心不死。”
“这、这天然是因为二夫人难产危在朝夕,我才……”
凛羽抬臂毫不客气地挥开他的手。
尉迟律立在一旁双手抱胸,目光寒凉睨着她,“常日里那些不听世子话的贱奴,不但会被发卖到青楼,连她们爹娘老子也都会被活活杖毙,扔进乱葬岗任由蛇虫鼠蚁啃食。秋英,你可要想好了!”
左倾颜道,“你若至心悔过,待会到了京兆府尹大人面前,把你所晓得的再好好说一遍。”
叶轻嘲笑一声,“现在晓得让我慈悲了,你可曾对我二婶慈悲过?”
她下颌微扬,凛羽上前扭住秋英的手臂。
“本公子让你站住,耳聋了?!”
“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了。”左倾颜很快没了耐烦。
六婆刚嘶声喊冤,就对上王婶的视野。
王婶目光闪动,低声劝道,“我都招了,你也别喊了,说实话吧。方才来的路上,另有人要杀我灭口!”
左倾颜眉梢轻抬,掠过一抹寒光,“不熟?不熟你会让她帮着你找人到医馆肇事?”
哐当一声脆响,数十个瓷瓶滚了出来,有的瓷瓶直接被摔碎,一股刺鼻的味道溢了出来。
尉迟律没想到一个侍卫也敢对他如此猖獗,俄然怒急拔剑,指向凛羽。
杭雪柔瞪大了眼睛,满目惊怒,“这么多的北境琼丹!”
“这、这是为何啊?”六婆面皮一抖,怯懦地看着左倾颜。
左倾颜扫了六婆一眼,“她能走,你却不能。”
“你的熟人都来了,当然是要好好叙话旧再走。”
“你既然那么惊骇医馆抢了你的谋生,何故本日还要向武义侯夫人保举我为二夫人接生?”
“我、我没有啊!冤枉啊左大夫!”
秋英睁大了眼睛,满目惊惧含泪点头,整小我如霜打的茄子微顿在地。
本来一心等着看左倾颜笑话的武义候夫人也震惊不已。
“据我所知,这孀妇王婶有个别号叫王八花,常日里常常找你拿药打胎,是吧?”
“你不敢?”左倾颜哼笑一声,扬起下颌看了凛羽一眼。
笛吹雪蹲在地上捣鼓了一番,沉声道,“是泡过琼丹水的毒参片。”
这个月她曾偷偷去看过王婶和那肇事的糙汉,见他们好端端的,觉得这事儿就这么畴昔了。没想到左倾颜竟暗中盯上了他们!
她面色淡然,对凛羽道,“将他们两个扭送京兆尹府,请谭大人发落,谭大人如果不肯收,便送到烬王府,请烬王殿下帮我审一审。我便不信刑司的那些手腕,还撬不开她们的嘴。”
武义候夫人虽对左倾颜不满,却也将祁晧等人的做派看在眼底,细思极恐,强压着怒意道,“秋英!事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六婆吓一跳,又在内心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扑通往地上一跪,猛磕了几个响头,“我就是瞧着医馆来了女大夫,怕被抢了妇人买卖,一时猪油蒙了心才调了蠢事,求左大夫大人大量,饶我一回吧!”
莫非真如轻儿所言,是有人操纵二弟妹的性命谗谄左倾颜,想让武义候府当这出头鸟,与定国侯府反目成仇?
“我……”秋英嘤嘤哭了起来,辩驳的话咽在喉间,下认识朝尉迟律和祁皓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