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风沉默鹄立在宫门口,不过一会儿,就看到齐王府和自家的马车前后停在不远处。
……
天子被阵阵鼓声震得心慌意乱,黑沉着脸问喜新公公,“可有探听清楚,三殿下他们到底所为何事?”
林染风快步迎了上去,“父亲!”
“齐王生的甚么狗屁儿子,整日闲事不干就晓得惹是生非,尽给朕找费事!”
“别喊我父亲,我林锦没有你这么不顶用的儿子!”林锦痛心疾首怒叱。
天子内心格登一声,“人如何样了?”
本来是她,难怪了……
他早晓得,黑甲军在祁烬手里那么久,即便祁烬主动交出,也没有那么轻易获得他们的信赖。
一个巴掌劈面扇来,打得他脚步踉跄,耳际嗡嗡作响。
不一会儿,喜新公公仓促进殿。
“……”
听闻叶老太君在武义侯伴随下,身着超一品诰命服敲响登闻鼓时,天子蓦地抬眸。
宫门渐近,林锦脚下一顿,用力攥住尉迟律的手臂,沉声道,“方才跟你说的话,可听明白了?”
天子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唐氏难产,请了城南医馆左大夫为她正胎位,安然诞下麟儿后不到两刻钟便中毒身亡。武义侯夫人带着尸首去城南医馆肇事,谁晓得被左大夫查出,那唐氏竟是被贴身侍婢和产婆联手给毒害了……”
脸颊火辣的痛,远不及周遭齐刷刷看过来的嗤笑目光那般刺痛他的心。
“叶老太君和武义侯也一起,另有阿谁左倾颜!”
见他抿着唇不吭声,忍不住厉问,“你大哥呢?!”
没想的刘煜衡大要恭敬从命,实际上倒是祁烬留下的钉子。
“回皇上,主子还没说完……”
啪!
早晓得,当初就该听大哥的话,解除异己,将副统领的位置交给大哥举荐的人!
殷岐沉声道,“叶老太君多年未曾入宫,武义侯性朴素重,说不定是被人煽动另有隐情?”
“都给朕闭嘴!”
“废料!”
钟赟之眸色通俗,缓声提示,“皇上,登闻鼓既响,不能置之不睬吧。”
“左大蜜斯被叶至公子所救,只受了点皮外伤,不过叶至公子可就没那么荣幸了,他被疯马踩中后背当场吐血,左大蜜斯气不过动了鞭子,林至公子也起火拔剑,这一幕刚好又被三殿下看到了……”
齐王第一个下车,行动稳如泰山,但是,俊朗安闲的脸较着比常日里更深沉了几分。
林染风定下神,抱拳道,“齐王爷,世子他……”
钟赟之历经两朝,是先帝留下的两位辅国大臣之一。这些年他一向安守本分保持中立,虽不是天子的亲信,说的话在朝堂之上分量却极重。
“武义侯府的人这是想干甚么?”
天子松了口气,“这有甚么好闹的,把人打杀了给唐氏偿命不就完事了?”
喜新公公游移着道,“回皇上,是烬王殿下领着黑甲卫,将武义侯府的人护送到宫门前的。”
前面的马车车帘撩开,林锦仓促下车。
只要祁烬一声令下,就能疏忽军令,公开率众违背他这个统领的指令!
叶老太君被武义侯和左倾颜一左一右搀扶着进宫后,叶家的人还抬着尸身立在宫门口未曾归去,宫门前堆积的人越来越多。
身后看不清喜新公公行动的诸臣,齐齐伸长了脖子。
“左大夫?”天子龙眉微抬,俄然一皱,“你是说左倾颜?”
他行动盘跚,几乎颠仆,幸亏从前面出来的尉迟律及时伸手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