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殷氏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

月凉如水,星光熠熠。

“将来王妃喜好养鱼,自是要备好鱼池的。”祁烬眉梢轻挑,眸中波光流淌,灿若流星。

软嫩的手触感极好,也将他神思拉回。

“殷氏已经联络上齐王府的人,不过详细约在何时何地,还不得而知,她毕竟是定国侯府的人,看你有何眉目。”

怪石之上,两只乌龟慵懒地趴搭在上面,各自占有石块的一角,互不睬睬,却又非常调和。

可惜好景不长,他还不满周岁,太后因病薨逝,兰嫔失了庇护,又不得宠,宫中人向来趋利避害捧高踩低。

他成人以后,也曾体味过他生母兰嫔的过往,但是所查到的与宫中记录无异,便未曾多心。

父皇在一次醉酒以后临幸了她,翌日父皇酒醒,随便封了个承诺的位份,就扔在后宫偏殿中不管不顾。

祁烬闻言微微一笑,透出几分自傲和倨傲,“置喙,那也要他们有命开口。”

待肃除了殷氏这颗钉子,他还如何皋牢父皇,指染安凌军!

只能嗔他一眼,“还不放手。”

“我没事。”他暴露一个让她放心的笑,“我又不是三岁稚儿了,就算出身当真有异,又有何惧。更何况,现在毫无证据,单凭笛吹雪一张嘴,岂能等闲信赖。”

祁烬得知慕青与笛谷主有旧,并未有多惊奇,可乍闻左倾颜头上的白玉流苏钗是谷主夫人旧物,倒是面色突变。

因父皇即位后到处网罗前朝余孽且血腥弹压,后宫又接连几位嫔妃无端流产,太后忧心父皇子嗣薄弱,皇室血脉残落,故而将兰承诺接进寿康宫,亲身照看她这一胎。

林家出事,殷氏独安闲定国侯府也是如履薄冰。

左倾颜沉眉,“话虽这么说,但若传了出去,怕是会有人借此置喙你的血缘。”

当年亲手将殷氏送进宫,摆子入局的殷岐,才是他真正顾忌的背工。

自从在山茶别院听她提及喜好养锦鲤,他便让人重新补葺了园子,塑了这个生态池。

他派去的人只敢远远检察,恐怕打草惊蛇,坏了接下来这出大戏。

知她内心不快,祁烬没有急着打搅她,任她沉着了一会儿,为她重新斟满茶盏,悠悠开口发起,“彻夜天气还不错,我带你到园子里散散心。”

池间时不时有几尾游过的红白鲤鱼,在阵阵蝉鸣声中戏水腾跃,扑腾得欢实。

“你再这般看着我,结果自大。”

平安产下龙子,兰承诺被破格晋封兰嫔,母凭子贵。

她一手提着裙子,从书厨旁走过,路子摆放医书的柜子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兰承诺一向谨小慎微,父皇也很快忘了本身一夜风骚的捐躯品。

俄然放手。

左倾颜沉吟道,“过几日便是父亲祭日,往年这时候,殷氏都会亲身去祖坟祭拜。”

祁烬在身后体贴开口,“喜好哪些,我帮你拿到案上,那边光芒足。”

他也成了被兄弟姐妹随便欺辱的废料皇子。

殷氏,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这两件事,才是要紧。

禁止他的人,他都将一一肃除。

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不过一年,兰嫔得了痨病,身子急转直下,在他不到三岁的时候,就放手人寰。

几个月后,却俄然传出兰承诺有身的动静。

毕竟,谁也猜想不到,她胆敢在父亲的坟前行此卑鄙无耻之事!

她担忧左倾月受扳连,想要避人耳目私会齐王,只能挑选左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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