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爱卿,既然来了,还是由你为爱妃保胎吧。”天子俄然开口,比起岑奉,他自是更加信赖杭春山。

祁烬垂在腿边的手指也微微伸直。

他顿时一噎,急声辩白,“朕何时让她找甚么东西,爱妃曲解了。你们几个,还不把这贱人拖出去打!”

天子瞳孔一阵猛缩,杭春山也顿时神采大变。

“母妃,杭太医令医术超凡,您为何不让他诊脉?”祁烬适时开口,问出了天子心中疑问。

祁烬却猛地上前扶住她,一脸茫然急声安抚,“母妃何至于此?不过是诊脉罢了,太医署这么多太医都候着呢!您不喜好就换一个,您先别冲动,顾着自个儿的身材要紧啊!”

见棠贵妃冲动的表情逐步陡峭,杭春山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沉眉上前道,"皇上,贵妃娘娘确是小产无疑,但微臣方才评脉的时候,总感觉有些非常,请让微臣再细诊一遍。"

岑奉吃紧上前道,“贵妃娘娘这模样已是血亏之症,不能再担搁了!”

他握住她的手,拇指悄悄按了按,“母妃,岑太医来了,您莫怕!”

殷氏锋利哀嚎的声音逐步远去,天子却得空顾及,只看着榻上嘶声呼痛,面色惨白的棠贵妃。

天子温声哄她,“爱妃,让太医令为你诊脉,说不准我们的孩儿另有一线朝气。”

“你!”他下认识要骂人,却被天子一把挤到一边。

“爱妃莫怕,太医快来了!”

她双目含泪,声音凄楚,说出了天子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听到的两人字。

“岑奉,快!快!”天子让出位子。

棠贵妃的目光却落在天子脸上,一手紧紧抓着他的龙袍,锋利的指甲几近要将龙袍抠破。

“慕青你这贱人!不吝残害本身的骨肉害我,你不得好死!”

没错,让她这般在乎失态的,是腹中的孩儿。

杭春山不紧不慢上面,隔着帕子按上棠贵妃的脉象,面露沉色。

棠贵妃面色几不成见地一白。

天子的神采公然一缓,有些心虚地看向棠贵妃。

“是不是我做错了,以是老天爷要奖惩我,是不是啊?!”

“有岑大人在,不会有事的!”

岑奉伸出的手一僵,只得缩了返来,让出位子。

棠贵妃和祁烬眼神交汇的一瞬,隐在薄被之间的手指攥紧了一侧的迎枕。

“谢皇上……”棠贵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几欲昏迷的模样。

就听杭春山道,左倾颜“心肾寸弱,沉涩内郁,此乃小产之兆,不过......”

杭春山话还没说完,一个迎枕兜头盖脸砸了过来。

殷氏面色蓦地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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