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那样的反应,明显不是受过练习的暗卫该有的。
“母亲如何这么傻,您自毁面貌,不但伤了本身,更会激愤他!”
闵月一双眼睛早已肿成核桃,她微微颤颤跪在榻前,与棠贵妃四手交握的刹时,相互皆是无语凝噎。
她吁了口气,悠悠道,“当时你大哥二哥接连出事,我心中惊惧,又激愤不已,便想着干脆毁了这张脸,让他这辈子也别想获得我!”
她斟了杯水递到棠贵妃嘴边,服侍她喝下,又扶起闵月,劝道,“月姨,别难过了,现在你们还能重聚,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棠贵妃无法一笑,“我当时只想着摆脱他,心中也笃定笛师兄接到了信定会前来互助,没想到......”
她再也说不下去,把脸埋在锦被中哭了起来。
此言一出,寝室堕入沉寂。
还在闺阁中的时候,闵月年纪最小,又娇气又爱哭,蒋星她们总笑话她鸭子声。闵月气极要揍人,却如何也打不赢她们三个,为此,今后便再也不等闲落泪。
“奴婢对不住您!!”
恍神之间,只听棠贵妃道,“让烬儿出去吧。”
棠贵妃瞳孔猛缩,满身颤抖起来。
母亲当初该有多绝望。
闵月的行动一僵,整小我伏跪在地,一动不动。
真是冤孽!
她双手攥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用力绷紧下颌,才禁止住失声痛嚎的打动。
“即便是如许,他还是不肯放过你,对吗?”左倾颜双拳紧握,眸底泛出恨意。
棠贵妃心头愤怒,可瞥见左倾颜满身颤抖,面无人色,又实在不忍斥责她的无礼。
“母亲,言归正传,我从月姨膝盖里取出的白玉密钥,到底有何用处,又当如何措置?”
听那嬷嬷的吸气声就像导火索,她柳眉倒竖,怒问,“你是何人!怎的这么没端方?”
这个声音......
闵月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这都是命,不怪你。”
“月姨,你快停下!”左倾颜见状,急声厉喝,“你忘了你承诺过我甚么!”
棠贵妃扯了扯唇角,“是啊,如果被蒋星晓得了,又要一顿哭,在可受不了你们。”
她到底是谁!?
“以是,殷氏在定国侯府冬眠多年,不但是为了让定国侯府满门颠覆,更是为了寻觅这把钥匙。”
左倾颜用力抱住她,哭泣出声。
不但齐王想要,天子更想要。
“是。”左倾颜将地上的面纱拾起,细心拍了拍,却见棠贵妃摆摆手。
他的面色与平时一样清冷绝伦,唯有那双指骨清楚的手,缓缓攥握成拳,收回啪啪的闷响。
闵月是个直肠子,喜怒哀乐皆写在脸上,她担忧那狗贼对闵月动手,只得先一步将她逐出侯府,逼着她前去药王谷,送出那封密信和钥匙。
左倾颜瞳孔骤缩。
“他是不是以此逼迫您承诺自废武功,入宫为妃?”她红着眼诘问。
“母亲!本来,您都是为了救我才——”
闻言,棠贵妃尽是疤痕的脸微微一白。
这么说来,殷氏和齐王所说的东西,必定就是这把密钥了!
没想到,反倒让她自苦了这么多年。
“月姨,时候紧急,快与母亲说说话吧。”左倾颜走过来,哈腰将她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