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岐面色丢脸愣在原地,他又朝喜新招了招手,“你去奉告外务府,从今儿起,各宫例钱减半,趁便走一趟椒房殿,让皇后先带头做个榜样。”
颠末近期打仗,祁烬此人委实深不成测。
见他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脑袋都磕破了,天子神采稍霁。
不过是借机惩戒他一番罢了!
“有武功卓绝的烬王殿下压阵,便是叶轻手无缚鸡之力,也涓滴不会影响北境大局。如果叶轻一个不慎死在北境,武义侯就剩这么个宝贝儿子,定要与烬王离心。”
他战战巍巍缩着肩膀,额头盗汗直冒,“臣本日真是被定国侯兄妹气得胡涂了,又被手底下的人调拨一番,这才犯了混,为着这点儿小事进宫,图惹皇上烦心!”
“皇上恩德,臣没齿难忘,毫不敢有所质疑!”
“现在国库亏空,莫非你殷岐没有任务?”
眉梢溢出忧色的天子突然被说中间思,难堪轻咳了几声,粉饰着心虚。
他意味深长道,“至于皇上担忧的事,天然也不会产生。”
“微臣已经安排他净身,等养好伤后,再改了名字正式插手影卫。”
是啊,叶轻的腿是左倾颜治好的,自那以后,传闻叶轻经常到医馆找她,两人干系也非同普通。
“……”
天子面色顿时丢脸至极。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哪怕你闯下弥天大祸,朕都未曾对外人言及你半分不是,定国侯和烬王至今仍不知那夜血洗,殷家曾参与此中,更不知你殷岐就是主谋祸首!”
“朕对你,莫非还不敷刻薄?”
“明白最好。”天子冷冷看着他,“烬王顿时要解缆北境了,左家兄妹特别是左倾颜,不要去招惹她。”
天子闻言冷了眼。
天子公然是晓得的……
不过,祁烬如果能死在北境,对殷家来讲,也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天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又想起喜新去了椒房殿,忍着身上的莫名呈现的炎热道,“出去的时候奉告看看谁在,让人把青嫔宣过来。”
天子手里捏着北境的奏折,眼神波澜不兴,“林诩风亲身动的手?”
即便身份差别没有势同水火,也断不会像武义侯那般,稍成心动,随时有能够与祁烬联手,占有北境边关要塞。
他扫了殷岐一眼,“户部耽搁北境瘟疫的求援信,乃至局势分散,疫情减轻,在朝中已是过了明路,老是要有人负这个任务的。”
殷岐分开后,卫鸢走进乾政殿。
尾音低垂,殷岐却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又听天子悠悠开口,“朕即位的这些年,虽借着你们几大世家稳固帝位,可给你们的好处也是很多了吧,特别是户部。”
殷岐心底沉了又沉,却不敢昂首,尽管应是。
天子眉梢刹时伸展,下认识又问,“但是,叶轻不是不会武功吗?”
“哦,那两批药啊,你既然已经把话放出去,就依你所言,第二批药的钱从国库支取吧。”
“既然晓得有人蓄意调拨,便该拿出你户部尚书的手腕严惩一番。”
殷岐悠悠垂眼道,“北境疫灾伸展,现在需求的不过是一个稳定军心的将领,叶轻会不会武,本就不首要,再说了,烬王不是也要去北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