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道旨意下去,前朝后宫,只如果小我,怕是都想将他给生吞活剥了吧?
龙座上传来的声音携了一股冷意,殷岐刹时打了个激灵。
“朕对你,莫非还不敷刻薄?”
“哦,那两批药啊,你既然已经把话放出去,就依你所言,第二批药的钱从国库支取吧。”
殷岐几近要扛不住来自上方的威压和逼视,扑通跪了下来。
天子手里捏着北境的奏折,眼神波澜不兴,“林诩风亲身动的手?”
他恰好是三品!
“烬王的人,暗中将左倾月换出去了。”
那笔钱,就是他失策的代价……
殷岐垂睑,深吁了口气,“臣明白。”
殷岐分开后,卫鸢走进乾政殿。
公然不出他所料。
“爱卿总有体例能为朕解忧,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他对劲地赞了一声,又道,“叶淮已死的事,先不要露了口风,待明日烬王和黑甲卫解缆后,再宣武义侯世子进宫。”
“爱卿这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他战战巍巍缩着肩膀,额头盗汗直冒,“臣本日真是被定国侯兄妹气得胡涂了,又被手底下的人调拨一番,这才犯了混,为着这点儿小事进宫,图惹皇上烦心!”
殷岐悠悠垂眼道,“北境疫灾伸展,现在需求的不过是一个稳定军心的将领,叶轻会不会武,本就不首要,再说了,烬王不是也要去北境吗?”
......
见天子表情转好,他不动声色提示,“皇上,那两批药……”
非论如何,他都不能叫祁烬安然无恙,全须全尾地回京。
话落一脸恩赐地看向殷岐,“爱卿放心,你是朕的肱股之臣,朕毫不会让你难做。”
“再是百密一疏,叫齐王和忠勇侯逃出世天,现下他们已占有江南良城,得天时人和,号令着要与朕分庭抗礼划界而治。”
如若不是。
殷岐了然点头,天子不过是怕祁烬听了以后心生悔怨,陡生变故。却涓滴没有考虑到,祁烬不知瘟疫详情前去北境,风险极大。
他的眼神过分震惊,天子觉得他在抱怨国库亏空,无钱可支,体恤隧道,“如果户部筹不出钱,就让官员带头减俸,三品和三品以上官员俸禄减半,三品以下减俸四分之一。”
“……”
“老侯爷病逝那夜,臣听在场的御林军说过,他们赶到侯府的时候,叶轻也在,并且受了重伤,老侯爷临终前,似还应下了叶轻和左大蜜斯的婚事。”
殷岐心底沉了又沉,却不敢昂首,尽管应是。
还未开口,天子森寒的声音先飘了过来,“你先是监察不力,叫手底下的人瞒了北境之事,乃至瘟疫分散,北境生灵涂炭。”
见殷岐面色丢脸愣在原地,他又朝喜新招了招手,“你去奉告外务府,从今儿起,各宫例钱减半,趁便走一趟椒房殿,让皇后先带头做个榜样。”
这肱股之臣,谁爱当谁去,莫挨老子!
是啊,叶轻的腿是左倾颜治好的,自那以后,传闻叶轻经常到医馆找她,两人干系也非同普通。
殷岐身形晃了晃,喉间再次腥甜涌动。
眉梢溢出忧色的天子突然被说中间思,难堪轻咳了几声,粉饰着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