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一次,又因朝中众臣反对,父皇连下三道圣旨,本殿迫于无法只能回京,却不料,取了北戎太子首级,仍未能浇灭他们的狼子野心!”
皇上急召,除非烬王有得当的来由,不然,迟延回京的光阴,定是要惹怒龙颜的。
祁烬的声音叫人辨不清喜怒真假,“本殿如果走了,北戎国师若恼本殿言而无信,怒而忏悔,那北境,岂不是又要堕入战乱当中?”
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殿下说的是,现在北境好不轻易止战,自当以媾和为重。”
萧桡也怒声开口,“杀上王都,颠覆北戎,是吾毕生所愿!”
萧桡和刘煜衡呼吸几近刹时呆滞,差点忍不住骂娘。
萧桡拧眉道,“暴政确切能让一个国度的兵力敏捷进步,但也有很多弊端,他们毕竟会自食恶果。并且西秦海内多是干旱沙地,人数远远没有东陵多,他们的兵力定也有限。”
萧桡考虑了一下问道,“殿下这是不想让人往天陵那边传动静?”
回应他们的是一声嗤笑。
萧桡强忍着心中突然涌起的彭湃和热意,抑声道,“烬王殿下是筹算撕毁媾和和谈,趁着他们此次元气大伤,灭了北戎?”
“能顺利签上的,那才叫和谈。并且自古以来,也只要势均力敌的两边,才有和谈的需求。”
见房里仅剩他们几人,左倾颜没再拘礼,坐到了他身边。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他道,“本殿在阳城另有五万私军,若三位应下此事,不过一月,他们便能进驻北境。”
叶轻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黑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上的舆图,慢条斯理开口,“以是你迟迟不回天陵,是想趁黑袍带着使团进京时,突袭北戎?”
闻言,叶轻端倪却猛地一沉,幽深的黑眸闪过锋锐。
只觉在心上人面前失了脸面,叶轻更是愤怒,扬唇调侃,“烬王殿下鼓励士气拉拢民气向来很有一套,只不过,现下神策军加上病愈的边军,不过也就五万余人。”
刘煜衡道,“别的不清楚,我只晓得,现任西秦王顾千殇年纪不大,倒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他以雷霆手腕弹压西秦皇族,又大肆征兵,将赋税的大部分都用于养兵强兵。曾听一个西秦商贾说过,顾千殇继位不过五年,西秦的战力起码进步了三倍。”
“不是我,是你们。”
见祁烬迟迟没有对西秦王表态,叶轻也是眼眸微眯,掠过一抹深锐,“烬王殿下有话无妨直说。”
一番安抚以后,祁烬斥逐了一众将领,唯独留下了叶轻,萧桡和刘煜衡。
开阳一怔,“北境老百姓也不让南下?”
听了这话,刘煜衡忍不住诘问,“莫非,殿下还不筹算回京?”
“又或者说,你们一点也不想杀上王都,以你们手中之剑颠覆北戎,让北境的百姓,不必再受战乱之苦?”
翻了一半的白眼骤停,就见左倾颜忍着笑转开了眼。
四目相对,叶轻的行动俄然有些呆滞。
祁烬对着身后的开阳寂然叮咛道,“传令下去,马上封闭嘉北关,从这一刻开端,没有本殿的允准,不准北境任何人分开嘉北关南下,再让七星台的人轮番暗中盯着,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