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窃保私语过后,钟赟之缓缓拜下,“皇上,烬王殿下功在社稷,理应封赏。”

至于加官进爵,他都已经贵为皇子,还能如何再进一步?

本欲宣旨的天子,刚一张嘴,就被他截了话头。

天子眉心直跳,忍不住狠狠挖了祁衡一眼,开口道,“叶爱卿何必起火,朕从未狐疑过叶轻,你武义侯府的虔诚朕看在眼里,也记在内心,毫不会委曲了你,爱卿快快起来!”

这时,以钟赟之为首的一众中立朝臣,也都纷繁跪下请旨。

恰好北境之地又山高天子远……

话落,他扬襟重重一跪,“皇上如果不信,能够立即将臣打入天牢,若我儿叶轻敢有异心,您便杀了我,将我的头颅送到他面前!”

武义侯顺势站起,脸上还尽是委曲,余怒未消,“正所谓士可杀不成辱,衡王殿下满嘴喷粪,实在是欺人太过!”

不愧是殷岐,这只老狐狸,脑筋转得就是快……

说话之人,恰是兵部侍郎唐延。

可面前这群人,却还口口声声说他驱戎有功,必须论功行赏!

却见左兆桁面色安静,不喜不怒。

前次捷报中不是还说,叶轻当着两军将士的面,说他与左倾颜有口头婚约,并且在左倾颜遇险的时候,更是以身犯险,差点死在兰提真穆手中。

现在卞云关战事胶着,烬王若趁机占有北境自主为王,偏安一隅,对东陵来讲无疑是一种丧失,一旦西秦和齐王分出了胜负,东陵势需求马上参战,才气趁虚而入,篡夺战果。

明显,天子也是预感了这一点,才急着派人前去北境下诏。没想到,祁烬竟然抗旨不遵,莫非真是生了妄念?

天子倒是环顾着世人沉默不再开口,朝堂之上俄然堕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叶轻此人二十年来深藏不露,一入北境便领着神策军大展拳脚,如果叫贰心抱恨怼,怕是要与皇室离心。

祁衡所虑也不无事理。

此言一出,天子龙目微眯,眸底倒是一亮。

“祁衡!!”天子端倪一沉。

半个月后,天陵皇宫。

祁衡所言,还是多少说到天子内内心了。

“甚么北戎国师,他到底是甚么人?!”一提到那四个字,他就忍不住心跳如擂。

该不会,是那小我吧?

以皇子之身奔赴染疫灾区,又亲率边军死死守住了嘉北关,硬是没让北戎人的铁蹄前行半步!

“传闻叶大将军与左家早有口头婚约,且叶大将军在两军阵前,对左大蜜斯至死不渝,不吝以身犯险,如果父皇赐婚烬王,怕是要寒了叶大将军的心啊。这万一叶大将军是以心生怨念,那该如何是好!”

“衡王你说甚么屁话!”武义侯顿时暴跳如雷。

殷岐深知天子的顾虑,本来他也不想让祁烬安然回京。

“臣等,附议!”

“那人带着墨色面具,满身裹着黑袍。传闻此次北境瘟疫,就是他和兰提真穆联手设想的诡计。他们趁着北境边军染疫,士气不振,鼓动三王子兰提史成率军来袭。”

“据臣所知,烬王殿下一向对左家大蜜斯非常上心,为求皇上赐婚不吝违逆君父,还挨过皇上的板子。”

思及此,殷岐当即拱手道,“烬王摈除北戎,死守嘉北关有功于社稷,臣也觉得,当赏!”

“烬王功在社稷,请皇高低旨封赏!”

闻声熟谙的声音,秦征锋锐的眉毛微微一挑。

祁烬不就是沾了左倾颜和神策军的光,才气幸运摈除北戎,要他来看,真正该论功行赏的人,应是神策军主帅叶轻和萧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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