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一只眼睛，声音却中气实足，“左家叛国，勾搭北戎证据确实，天理难容！依我看，就该将他们当场正法，以正视听！”
陈阁老没想到，左成贺还记得，一开口就讽刺他穷酸。
“夫君，你伴随你十六年，现在你为了你女儿，要狠心杀我吗？”
“北戎国师这一口一个女儿父亲的，实在叫老夫纠结……”
“杭相何必同这狐媚妖女废话！”陈阁老被人七手八脚扶了起来。
他底子没法将北戎国师的形象，与镇守北境数次击退北戎狼子野心的左成贺堆叠在一起！
“这个调令有些仓猝，我还没来得及向太子妃禀报，内心又早已思疑太子妃与北戎勾搭，恐怕将驻军带进宫的事让太子妃晓得了，打草惊蛇，反倒不美。只好让驻军穿上御林军的服饰……”
这些光阴，他早已受够了这见不得人的身份，现在被朝霞当众揭开，也没甚么好顾虑的了。
现在，左成贺几欲被气愤吞噬。
“……”杭秋水说不过他，回身看向左倾颜，“太子妃娘娘，左侯爷自爆身份，你们已经百口莫辩，不如早些认罪，交出玉玺，念在太子殿下的情面上，或许还能酌情从轻发落。”
左成贺……
殿中鸦雀无声，世人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墨色的面具。
帐帘后，左倾颜在听到左成贺这一句时，无法地阖上眼，仰开端，重重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毕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个人间，喊定国老侯爷一声父亲的男人，独一一人！
他仇恨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隔绝，将前面的祸国妖女当场正法。
“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他的话让统统人都目瞪口呆。只要杭秋水神态自如，渐渐暴露一个狰狞对劲的神采，唯恐天下稳定开口，“北戎国师喊定国老侯爷父亲？这实在是叫人看不懂了啊……”
陈阁老话落，杭秋水立即朝门口的御林军使了眼色。
那夜从城南捡来的这个女子，当真是个宝贝……
莫非……
左成贺面庞沉冷，带着阴鹜之色，“一把年纪了，眼睛不好就干脆别要了，不舍得请人，就让你那些儿子儿媳轮番服侍着，可别委曲了本身。”
一个被封尘好久的名字，灰霾拂尽，几近在刹时浮上统统人的脑海。
“左成贺！你竟敢脱手……来人啊！从速把这些个通敌叛国的左家人，十足打入天牢，严加鞠问！”
朝霞唇角残留着血迹，神容惊惧下，瞳孔缩了又缩。
杭秋水的嘴角，已经压抑不住地向上扬。
此语一出，寂静的殿中一片哗然。
杭秋水面不改色，“太子殿下的凶信传来，天陵民气不安，我怕有人肇事，就让御林军守在宫门外了。”
沉寂的大殿连连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伴随而来的，另有中立派大臣怒不成遏的短促呼吸声。
四个腰佩长剑的御林军凶神恶煞走出去，拔剑就想拿下左成贺。
除了难以置信，另有被捉弄蒙蔽后的义愤填膺。
这也就是说，当初带领北戎攻进东陵的，底子就是假死脱身的先定国候左成贺！？
“左成贺！真的是你！！”
“呀哟——”一把年纪的他顿时疼得捂眼哀嚎。
“如果负隅顽抗，本日，便怪不得老夫和众位朝臣狠心了！”
唐延，“传闻杭相称年也是状元出身，大可不必这么夸本身。”
俄然，左成贺手中的面具飞掠而出，啪嗒一声砸在陈阁老褶皱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