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泡在木桶当中,三千发丝湿了大半,慵懒地披在木桶边沿,水面漂泊的海棠花蕾带来特别的香气。
因着外祖父与定国老侯爷是好友,父亲与母亲早早就定了婚事。婚后两人琴瑟和鸣,联袂同赴疆场。
到最后,父亲离世,她只能褪去一身倨傲,以身饲虎,保住定国侯府和她的孩子们,让风华绝代的慕青将军长留于冰冷的墓碑之上!
虫草端着一碗玄色的汤药,督见她咬着红唇,浑身颤抖,顿时心疼不已。再瞧着这身深浅不一的红痕,好不轻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
她能够设想,当时的母切身怀六甲,既要照顾俄然沉痾的父亲,还要应对一个权势滔天的人上人对本身的觊觎,是多么心力交瘁,怠倦不堪!
年事增加,他逐步看清了本身的心。彻夜,看着她俏脸艳红,眼角含媚,因难受而撕扯本身的衣衿,雪为肌骨欲销魂的颈子露在氛围中,他沉湎了。
“找个大夫,别叫她死了。”
左倾颜撑开一只眼皮,腾升的水雾掩去眼角的泪花,慵懒的声音带着沙哑,“虫草,本蜜斯失身了又不是死了,你就别在这哭了,把药端过来。”
过后她睡得正熟,身子也伤了,想着到医署拿点药返来给她擦擦,没想到,另有人敢趁机对她脱手,并且,是她信赖的人!
“谨慎烫。”
心口顿觉一阵堵塞,她大口喘气,双拳紧握,指甲陷进肉里尤不自知。
“母妃喜静,你等会儿去了眷棠宫,不要大声鼓噪。”他可贵美意叮咛了一句。
母妃不但没有活力,还不顾他非常的眼神,笑着亲身将她领进了宫里,而温馨灵巧的本身,竟被蒋嬷嬷温声请了归去。
蒋嬷嬷笑出声来,拉起左倾颜的手,“大蜜斯,走,老奴陪您出宫去。”
从没看过医书的蜜斯竟然顺手写出一个避子药方,叮咛她抓完药立即煎了端出去。可把她吓坏了。
母亲在生下她以后,心机郁结,每日郁郁寡欢,比大哥二哥也不肯理睬,不过数月就服毒他杀,殉情而去。
目送两人分开,祁烬低头,广袖中一支银钗滑入宽广的掌心,他带着粗茧的拇指悄悄摩挲,寂冷的眸光中漾过一抹暖和缠绵......
失身了莫非不比死还惨吗?
见她一口喝得见底,虫草愈发彷徨,“蜜斯这药方可靠吗,不会影响你今后有身生子吧?”
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母亲,等着我!
十年前初度见她,是在南宫门外。六岁的她,一双晶亮的眸子,洁白清澈,灿若繁星。宫里的女子都恪守陈规,唯独她,拎着一条长鞭,娇俏聪明,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回想宿世,她到了北境以后,从几位舅母的口中,听到了很多母亲之前的事,更从老侯爷临死之前留给她的暗卫所言,猜到了当年父切身故,母亲入宫的本相。
左倾颜自腾腾热水中站起,眸底却淬满寒霜。
女孩笑靥如花,俏生生应了句是。
“小屁孩!”十岁的他冷着脸分开了眷棠宫,却将这张脸紧紧印在脑海里......
遵循宿世的影象,选妃宴第二日,林相会带着林染风大张旗鼓前来提亲。
母亲闺名慕青,她脾气直率,不拘末节,加上外祖父从小对她的悉心教诲,技艺兵法皆不输男儿。
这是她从小听到的说法,也是宫里头情愿让人晓得的说词。
“蜜斯,你这如何了?唇都让你咬破了!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