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仓猝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不过又怎比得上身后之人非人的速率!
二狗子稳住了划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家老爹从河中捞起的人儿,诚如某些酸儒口中说的闭甚月羞甚花普通的姿容风采,口中喃喃道:“这这这是仙女吗?可真标致啊,比那楼子里的标致多了,不,的确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二狗子听过这类声音,上回随隔壁的四儿去安黎镇时,误了返来的时候,便在一家阁楼后角门听了很多这般的声响,四儿说,那是人们寻乐子的处所,少年人热血气方刚,二人便如此痛并欢愉地蹲了一宿......
“哦。”二狗子有气有力地动了动竹篙。
他老眼中含了泪水,心中感慨了一翻,扭头瞧着自家儿子瞧着人家女人神魂倒置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混小子,瞧甚么?还不快划登陆!”
一双死寂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好似要刺穿他的灵魂!
“哦是――”二狗子抹了抹嘴角,赶快用力一竿子戳下去。
夜幕来临,河岸上零散的几户人家也都吃罢了晚餐,阖了栅栏筹办歇息。自傍晚便阴沉沉的气候此时也果然下起雨来,还是入秋后极其罕见的雷雨!
西南火食希少,多崇山峻岭,高原低壑,山势疾险,峰峦叠嶂,人界之人称之“曲境”,此中有一条连通南境贯穿武陵山脉的大河,名为荆河,是西南山民的母亲河,人们大多沿河而居,行渔猎之事以保持生存。
“啊――”纵是他胆量再大见到此景象也是吓得好骨悚然,惊叫道,“诈诈诈尸啦――”
“这鬼天――”一道身影悄悄摸削发门,瞧着屋外电闪雷鸣,不由得谩骂出声,听着屋中的动静亦是没敢再进入,嘀咕两句便冒着雨奔了出去,雷光下映出了一张乌黑的面庞――二狗子!
自见了那仙子以后,他便再也移不开眼去,晚餐时还是抓心挠肺般地难受,因而他壮着胆量来到此处,为了再看看那位“仙子”,而面前,便是她被那大雨冲刷而出的一只手臂!
幸亏老伯行了一辈子船,早练就了一身碧波之上颠簸不惊的工夫,一个矫捷的侧身便接住了儿子“递”来的鱼叉,口中顿时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老爹我将你养这么大,让你行个船便唠唠叨叨,谨慎归去吃你娘的锅铲子!我们山里人一辈子靠这河度日,河里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
“啊――”
老伯将颀长的鱼叉探入河中,搅着撑杆欲要将异物勾出水面,何如撑杆太滑,将那东西杵得更远了,不由得扭头骂道:“二狗子,你撑过来些,这么高个儿白长了?如何没甚力量?”
而他冒着暴雨前去之处,竟是白日里埋葬那位女人的处所,雨势来得极快,刹时将那岸边冲刷得一片湿滑,二狗子栽了个跟头,一脑门扑在地上,额头上顿时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他昂首一看,立即吓得魂不附体,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将欲出口尖叫声。
二狗子撇撇嘴不觉得然,隔了两座山头有座镇子名叫安黎镇,那繁华的――空中都是青石板铺的,街上行人川流不息,酒楼里的饭菜酒味更是飘香十里,那边的东西才是好东西,这破河里能有甚么好东西?
“该是如此――”老伯抹了眼角,开端与儿子用鱼叉竹棍挖起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