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听过这类声音,上回随隔壁的四儿去安黎镇时,误了返来的时候,便在一家阁楼后角门听了很多这般的声响,四儿说,那是人们寻乐子的处所,少年人热血气方刚,二人便如此痛并欢愉地蹲了一宿......
“啊――”
“哦是――”二狗子抹了抹嘴角,赶快用力一竿子戳下去。
二狗子顿时一阵镇静,双手连刨带挖忙活着,所幸埋得不深,未几久便被他刨了出来,那身素色衣袍也并未感染浑浊的泥土,与先前普通的洁白无瑕,双目紧闭毫无声气。
此时已是傍晚,船家们装完最后一篓鱼虾,满载而归,一名黑瘦老伯正欲要掉头之时,俄然觉着伸入水中的竹篙似是勾到了甚么东西,顿时轻咦一声,朝火线的一个黑脸年青人大声喊道:“二狗子,将那鱼叉递给我,水里有东西!”
“了不得了,是个死的!”老伯惊叫一声,刚瞧着那大石便感觉不妙,哪有人落湖还抱着块石头的,定是了无生趣投湖来着,好好的女人哟,怎地这么想不开!
“人死魂归,咱不知这女人仙乡那边,总也要让她入土为安啊,是在此处捞着的,不如就埋在这里吧!”二狗子向自家老爹建议道,还用上了与四儿前些时候入那安黎镇听那平话先生道出的一句文绉绉的词句。
老伯将颀长的鱼叉探入河中,搅着撑杆欲要将异物勾出水面,何如撑杆太滑,将那东西杵得更远了,不由得扭头骂道:“二狗子,你撑过来些,这么高个儿白长了?如何没甚力量?”
“该是如此――”老伯抹了眼角,开端与儿子用鱼叉竹棍挖起坑来――
夜幕来临,河岸上零散的几户人家也都吃罢了晚餐,阖了栅栏筹办歇息。自傍晚便阴沉沉的气候此时也果然下起雨来,还是入秋后极其罕见的雷雨!
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仓猝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不过又怎比得上身后之人非人的速率!
老伯抹了黑脸上的细汗,使了一把劲儿,终是将那“好东西”勾出了水面,瞧着那抹红色,觉得是哪家丢入河中的褥子,那料子看上去可真不错,他嘴角咧开一抹憨笑,用那鱼叉将其挑上了船,“撕拉”一声传入二狗子耳中。
幸亏老伯行了一辈子船,早练就了一身碧波之上颠簸不惊的工夫,一个矫捷的侧身便接住了儿子“递”来的鱼叉,口中顿时骂骂咧咧道,“臭小子,老爹我将你养这么大,让你行个船便唠唠叨叨,谨慎归去吃你娘的锅铲子!我们山里人一辈子靠这河度日,河里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
而他冒着暴雨前去之处,竟是白日里埋葬那位女人的处所,雨势来得极快,刹时将那岸边冲刷得一片湿滑,二狗子栽了个跟头,一脑门扑在地上,额头上顿时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他昂首一看,立即吓得魂不附体,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将欲出口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