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骂戛但是止,倒是被袁崇焕亲身脱手给他嘴里塞了个麻核桃,他却不依不饶地死命挣扎着,一张脸涨得通红,直似要滴下血来!
“不过这只是个引子,如果单为粮饷,你还不至于铤而走险,”毛文龙仿佛垂垂想明白了,皱着的眉头稍稍伸展了些,“党争!党争才是你必须杀掉我的关头……你当初以辽抚离职,心中必定极其不甘,高低活动追求起复也属人之常情……恰逢今上登极,魏阉垮台,东林大盛,你又怎会不去抱东林的大腿?……可惜你本非东林一脉,又要谋这辽督高位,东林只怕会提很多要求吧……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会是我?”
“好!你既不肯说,我就来猜上一猜!”毛文龙久等不得回应,不由得愤然道,“你我之间,合作多过争斗……想当年非论宁远之战还是宁锦之战,若没有我从旁策应,你想要获得大捷,殊无能够……袁督师,我这话可对否?”
“你是阉党!你给魏阉立生祠!”袁崇焕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喀喇喇!”
银蛇般的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惊得民气魂俱裂;暴风吼怒着从双岛掠过,仿佛大地的悲鸣;豆大的雨点毫无征象地狂泻而下,老天仿佛在用这类体例宣泄着它的气愤!
袁崇焕稍一沉吟,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日若无你的袭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嗯?为何是我?”毛文龙见他沉吟不语,提大调子诘问道。
沸腾的泥地上,那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美玉被狠狠一踩,碎成了几块。(未完待续。)
“天下总兵皆阉党!好!”好半晌后毛文龙才目眦欲裂吼出来,“我们提着脑袋和鞑子冒死!为了光复故里流尽了血!眼睁睁看着兄弟们活活饿死都从未想过放弃!竟然就换返来这么一句天下总兵皆阉党!……我们武人的命不是命,只是你们玩弄机谋、对于政敌的砝码!……袁蛮子,你们他娘的不是人,是牲口!”
已经演完绝大多数戏码,只差最后一刀的蓟辽总督表情大好,以是在毛文龙要求伶仃和他谈一谈时几近没有思考便承诺了下来,现在像只逮住了耗子的老猫般看着毛文龙,目光中不乏戏谑。
实在东林张溥一开端并没有指定袁崇焕杀毛文龙,而是让他择机拿下某位总兵级别的武将,以便构成大狱,真正的目标是台阁内里同东林作对的人!
面对毛文龙的吼怒,袁崇焕有些不天然地轻咳了两声,故作平静地捋着胡子嘟哝道,“别抱怨了,你运气不好,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袁崇焕嘿然一笑,撇了撇嘴却不说话,算是答复了毛文龙的题目。
他这一句毛文龙清清楚楚听在了耳朵里,连络着常日里听到的这位袁督师关于谋款的各种传闻,毛文龙那暴怒的脑海中俄然一片腐败,他不成思议地喃喃道,“适逢其会?袁蛮子,你狗*日的把老子卖给了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