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攻陷长安时,朕已逃过一次了,这一次,朕不想再逃了……”李隆基流着泪道:“再逃,江山可就真的亡了,顾青不是安禄山,他比安禄山聪明,他晓得掌控朝堂,掌控民气,民气被他掌控了,江山也就改姓了,祖宗基业在朕的手里丢了,朕……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寺人恰是鱼朝恩,他小跑着走到朔方军阵前,挥了一动手中的拂尘,尖着嗓子道:“陛下有旨,朔方军谁若敢后退半步,便是诛族之极刑,不但尔等全要伏法,尔等的亲人家眷亦将发配教坊为奴,是降是战,尔等本身衡量吧。”
将领低头道:“太极宫已被安西军封死了,无人能收支宫闱。”
兴庆宫,花萼楼。
二人说着话,已不知不觉到了皇宫前。
李嗣业迎了上来,抱拳镇静隧道:“王爷,陌刀营已筹办好,随时能攻进内城。”
顾青叹道:“忠义难分身,曲环的任何挑选我都能了解。”
“禁卫总计一万余人,正在宫内太极殿前广场上与朔方军布阵对峙。”
策马来到阵列火线,承天门的金水桥边,陌刀营三千将士早已严阵以待,他们穿戴厚重的铠甲,手中的陌刀刀尖指地,雪亮的刀刃折射阳光,刺得民气发慌。
…………
顾青昂首看了看天气,道:“传令,陌刀营入承天门,朝宫闱内推动,与我们在宫里的袍泽汇合,并向朔方军将士收回最后通牒,半个时候内全数放下兵器投降,可免死,半个时候后我军将建议打击。”
李嗣业镇静领命而去。
一手倒拎着陌刀,李嗣业不耐烦地在阵前去返踱步,不断地抬头看天气。
紧接着李嗣业扬起了手中的陌刀,大喝道:“陌刀营,进!”
甲胄在身,长戟在手,满城尽是虎啸龙吟。
李亨泣道:“天下之大,无人再忠于大唐皇室了,安史之乱已坏了国本,也凉了民气……”
太极宫被包抄,兴庆宫也好不到那里去,安西军一样也将兴庆宫包抄了,只是安插的兵力未几。
两军阵前,杀气盈野。
“自作孽,不成活呀!哈哈哈哈!”
李隆基从蜀中回到长安后,带返来的禁军不过数千人,住进兴庆宫后,不知李亨成心还是偶然,并未给李隆基增加新的禁军戍卫宫闱。
本日,顾青放出了这群猛虎,让他们在本身的山林里游弋回旋,择人而噬。
鱼朝恩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目光,领命后回身仓促拜别。
退出军阵的鱼朝恩缓慢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敏捷脱下身上的绛色官袍,然后换上一身玄色长衫,再给本身的下巴沾上假髯毛,看起来仿佛一副中年文士的模样,最后从怀里取出一面腰牌,看了看方向,朝皇宫北面的玄武门方向快步遁去。
现在的宫门外,两万余安西军将士早已布阵以待,他们在空旷的广场上列出一个个庞大的方阵,每阵之间严丝合缝,方阵枪戟林立,喧闹中透出一股冲天的杀意,将天空印染成灰蒙蒙的色彩。
三千陌刀营将士踏出整齐的脚步,每走一步便收回一声大吼,声声震惊民气。
数万兵马集合在太极殿前巨大的广场上,举戟搭箭严阵以待之时,统统都已节制不住,两军对峙时,全部皇宫全乱了。
朔方军也列出了方阵,但是在安西军一往无前的气势下,朔方军不得不今后退了好几丈,后退的间隔虽短,但这是两军士气与军心最直白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