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军将士入驻太极宫,即是将这座宫城变成了完整不设防的高山,省下了将士们支出流血捐躯攻打宫门的过程。
现在的宫门外,两万余安西军将士早已布阵以待,他们在空旷的广场上列出一个个庞大的方阵,每阵之间严丝合缝,方阵枪戟林立,喧闹中透出一股冲天的杀意,将天空印染成灰蒙蒙的色彩。
三千陌刀营将士踏出整齐的脚步,每走一步便收回一声大吼,声声震惊民气。
兴庆宫,花萼楼。
承香殿内,李亨头发披垂,赤着双足,双眼充满了血丝。
顾青挑选了这个机会,对他来讲是最合适的机会。天下靖平,民气机定,世家支撑,勤王兵马将至而未至。
顾青昂首看了看天气,道:“传令,陌刀营入承天门,朝宫闱内推动,与我们在宫里的袍泽汇合,并向朔方军将士收回最后通牒,半个时候内全数放下兵器投降,可免死,半个时候后我军将建议打击。”
“那曲环的河西军谁来迎击?”
“陛下,兵灾在前,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说,大唐各地州县还是忠于陛下的,陛下另有回击之力……”将领苦苦要求道。
将士们整齐齐截举起了长戟和陌刀,李嗣业单独一人站在阵前,扬起厚重的陌刀指着劈面的朔方军,沉声喝道:“都是军中袍泽,再问你们最后一次,是战是降!”
一名骑士手执丈长的旌节,骑马率先朝宫门奔去。一边策马疾走入宫,一边嘶声大吼道:“奉顾郡王令,朔方军将士放下兵器投降可免死,半个时候后,安西军将建议打击!”
鱼朝恩呈现在殿外,一脸假装出来的惶急,踉跄入殿,奔到李亨面前颤声道:“陛下,不好了,顾青已命令李嗣业的陌刀营入宫,他还派人奉告朔方军,要他们放下兵器投降,不然半个时候内安西军将建议打击……”
全城都在安西军的把握中,如何冲得出去?如何请来郭子仪?
李嗣业与朔方军相距只稀有丈,鱼朝恩宣念的圣旨他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这……传的是甚么旨?大敌当前,天子如何能够传如此昏聩的旨意?只字不提奋发军心,不提重赏勇夫,反而劈脸便是一通威胁,连将士们的亲人家眷都带上了。
诚恳说,连李嗣业这神经粗大的家伙听到后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咂摸半晌,俄然噗嗤笑出声来,接着便是仰天狂笑。
甲胄在身,长戟在手,满城尽是虎啸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