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骑在顿时,脸上青一块黑一块充满了灰尘污渍,头盔不知扔哪儿去了,披垂着头发,身上的铠甲也不整齐,肩甲和胸甲都丢了,骑在顿时东倒西歪,一脸惶恐之色望向身后的追兵。
正在踌躇间,前面数里之别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极目望去,一支数千人的兵马掩杀而来,打着的恰是安西军的灯号,喊杀声如春雷阵阵,令民气悸胆怯。
洛阳城楼上探出一个脑袋,大声问道:“尔等是何人?”
城楼上众将士大惊。
旗号上的名号并非安禄山,而是安禄山麾下的一员大将,名叫安守忠,他原姓王,厥后被安禄山收为义子,因而改姓安,其人智勇兼备,颇受安禄山重用。
中间一名军士扛着叛军的旗号,旗号上绣着“大燕河东节度使安”的字样。
王贵见状大急,指着城头怒喝道:“安西军追来了,再问你一次开不开门,你若不开门,我们顿时放下兵器归降!统统罪恶都是你,是你害我们无处可逃,你个杂碎,等着被上面杀头吧!”
李泌低头道:“陛下,臣觉得,顾青所言并无错处,回纥人的前提确切不该承诺,于陛下圣名有损。”
回纥借兵的前提,李亨也与朝臣们商讨多次,确切有些人反对,也有人附和。反对的人跟顾青的来由一样,此非明君之道,而附和的人则比较功利,他们以为平叛之事比天大,只要能敏捷安定兵变,统统代价皆可支出。
王贵忍不住怒道:“尔等说的是人话吗?我们在潼关为陛下和大燕冒死,潼关失守我们好不轻易捡了条命跑出来,你还要我们的腰牌?逃命的时候谁还管那些噜苏?”
很多的不满,再加上深深的顾忌堆集在一起,再加上顾青这道语气倔强的反对奏疏,因而顾青对天子对朝廷的谏止奏疏被无穷放大了,李亨内心也将他的奏疏定性为歹意。
李泌看了看李亨的神采,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陛下,安西军和朔方军南北夹攻的计谋已成,多费些光阴,关中定可光复,实在回纥借不借兵并不首要,有郭大将军和顾青两位统兵平叛足矣。”
但是李亨却恰好对顾青的反对奏疏很不满。
日落时分。
李亨冷声道:“郭老将军也就罢了,顾青的安西军,朕能信吗?将来平叛以后,焉知他顾青不会成为第二个安禄山,他若真是忠于大唐忠于朕的臣子,朕派杜鸿渐和李辅国去安西军大营时,便该识相地把兵权交出来,可他没有涓滴交兵权的筹算,呵,鲜于仲通和哥舒翰也甘屈于下,算起来安西军已有十万控弦之士,这么多兵马,他想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