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梵盯了她好久,半晌却浅笑着开口:“小闻儿,莫修说你先前被人绑架,可吃惊否?”柳闻儿对他的话有些惊奇,面上淡然的说:“闻儿并无大碍,多谢王爷体贴。”
“闻儿不知……”
“猖獗!”反应过来,苍梵立马大声厉喝:“这类胡话不得胡说,皇兄如何作为也轮不到你我群情,为人臣子忠君之事,我苍梵还没暴虐到暗害手足的境地!”
“王爷!万不成豪情用事!”见他此般固执,莫修不由气急。
她早做好被措置的憬悟。
上官臻自发讲错,惊骇的从椅子上扑通跪下,叩首道:“下官……罪该万死!”
猛虎趴在苍梵手边,收回低闷的呼气声,苍梵卧坐于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摩着念奴毛茸茸的大脑袋。
“传闻犯人与闻儿如出一辙,念奴大人有所顾忌也是应当的。”柳闻儿坐在他床头,细细为苍梵搅匀药汁,心下惶恐更加放大。
(念奴:老迈,就是这个女人打的我!)
他自幼浸淫于疆场,毕竟难过这美人关。
上官臻顿了顿,低声道:“王爷,伤您之人还未拘系归案,下官思疑此事是百里家一手策划的,若能若能公之于众……”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如是喃喃好久,苍梵倦怠的摆手:“你下去吧。”
“本王已无大碍。”苍梵面白如纸,低低咳了两声:“百里涯这逆贼早对皇兄起了不臣之心,此番本王受伤,更让他暴露了狐狸尾巴。”
“皇兄太乱来了,明日我便上朝进谏。”苍梵蹙起英眉,情感一冲动便又咳了起来。莫修大声道:“您身子尚未病愈,万不成过分劳累!”
最致命的常常是身边未曾设防之人给出的一刀,苍梵算是切身材味到了。
百里涯之心路人皆知,何如他权势渗入朝堂,两党明争暗斗也未分出个胜负。若能借端名正言顺的肃除他的权势再好不过。
苍梵绷着的脸也垮了下来,微微感喟,冲他摆手:“罢了,你先退下。”上官臻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叩首:“下官辞职。”
念奴对气味非常敏感,柳闻儿把它重伤,它天然对她仇视不已。
待柳闻儿走远,莫修气急拍案:“王爷!念奴大人清楚对她的气味有反应,你为何……”
苍梵微微点头:“这事急不得,本王自有分寸。皇宫环境如何?”
“没事就好。”
“大男人怎能跟个小女人似的娇气,本王在疆场上命悬一线的伤多了去了。”苍梵缓了口气,低声道。
苍梵摆摆手:“去吧。”
“莫公子的仆人来报,说是有要事寻他,现在正在府外候着。”
莫修却有些坐不住:“王爷,方才念奴大人清楚……”苍梵抬手表示他住嘴,垂眸望着头搭在胳膊上闷声哼气的念奴,意有所指的笑:“这孩子自那今后就有些难过呢,或许觉得是被熟人欺负了。”昂首道:“你说呢,小闻儿?”
苍梵不肯再扳谈下去,滑进被子里,悄悄说:“本王自有分寸,别说了,就如许吧……”念奴见主子表情不佳,扭过身子将爪子放在床头收回呜呜低鸣。
柳闻儿啊柳闻儿,本王究竟该那你如何是好?
那女人留不得,且不说她是凤翾的作细,如此扰乱王爷的心智就实在不是件功德。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苍梵怔愣着盯她,像是要将她看破。柳闻儿心下一惊,牵强的扯起嘴角:“闻儿对王爷的忠心六合可鉴,又怎会暗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