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打死这不成器的东西！”马栓儿爹气急废弛地在地上跺着扁担。马栓儿娘抹泪恳求道：“他爹，你要打……就打我吧！”
“走路当点儿心，别落到水库里了！”
山子在家经心肠收拢草药，一把一把捆好，码在屋檐下。空了，他就扯一把青草，守着山兔子们抢先恐后地争夺食品。这时候，他老是会想：这兔子也不幸哪，也得强健了才气抢到吃食！
山子在水里惶恐失措地扑腾，一沉一浮，嘴里呜哭泣咽，水大口大口灌进肚子里。马栓儿的脑袋在山子身边钻出来，一双手按住山子的肩膀，把他按下去，扯出水面；扯出水面又按下去。
“山子……”秦孀妇丢掉手中枝叶残存的玉米杆，飞奔过来。
山下的水库里，扑腾着一群光屁股的娃子们。水库的堡坎上，马栓儿赤条条地躺在那边，用一片梧桐叶遮挡着刺目标阳光。
第四章
马栓儿潜下水里，避开了铁蛋的抽打。
“后天，乡里赶大集。”
围观的乡邻窃保私语：“咳，‘母夜叉’碰到‘恶妻’，有得热烈看咯！”
“咳，笑话！我生的娃儿，要你为他好？你是他啥人哪？难不成还想当他小妈！哼哼……生来就是一副**像！痒了咳，想男人了咳……少上这儿来勾三搭四，还是去守着顾家那小杂种，发发你的骚劲儿！”马栓儿娘说话一句胜似一句，难以入耳。
夜色垂垂覆盖着村落，马栓儿爹在屋里喝酒，一副天塌下来也与自个儿无关的架式。马栓儿娘心急如焚地守在门口，刚才嘴皮子威风，这会儿倒是满腹担忧。生了4、五胎，总算生出个带把的，可倒是个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上头几个闺女，抱怨她偏袒娃子，重男轻女，出嫁了个个不再登这门槛。留下这独根，管不住哪！唉……怕真是个祸害！
“你宠他，惯他……你就等着哪朝给他收尸吧！”马栓儿爹气狠狠地丢掉扁担，牵了黑狗出门。马栓儿趁机溜进屋，扯了一条裤套上，抓了馒头狼吞虎咽。
“啥？那短折的招惹你啦？”马栓儿娘的脸皮敏捷拉开，绷得紧紧的。
闻讯赶来的娟儿，呆呆地站在堡坎的一侧，咬牙切齿，心中憋屈。她悄悄骂道：妖精，到处、事事都有你！
“屋里有人没？”秦孀妇站在马栓儿家门口，向里张望。马栓儿娘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应道：“谁呀，屋里坐嘿！”
“哎，你就放心吧！我这‘旱鸭子’，走水路稳着哪！”
马栓儿吃饱喝足，昂首望着她，心生讨厌，不耐烦地说：“哭，哭……哭个啥劲儿？我还没死哪！”说完，拍拍屁股，抓了一件笠衫搭在肩头，扬长而去。
秦孀妇始终沉着地听着。
“不不不……那可不敢！我但是地隧道道的‘旱鸭子’哪！”山子望着一池出现绿波的水，心生害怕，赶紧回绝。
一晃，已是八月中旬，分开学的日子日趋逼近。山子家的院坝里，分堆晒着各种草药。披发着温馨的干草气味。屋内无人，一群山雀落在草堆上，落拓地小憩，叽叽喳喳，啼唱着属于本身族群的歌谣。
人们等候秦孀妇反击，那才是真正的好戏上演。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老高，山子还没来得及叫喊，已经落到水里。
“睡呗！明儿我再去逮几只山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