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事情了?”
“你小小年纪,如何懂那么多?”
“因为这是幼兽,还没有成年呢。你从它头部与身材的比例就能看出,另有它的神态与神采,都像小猫小狗。”
看秦北洋一脸的诚心,安娜扯着父亲衣角说:“爹,就让他尝尝吧。”
“不,第一次见到。”秦北洋内心一抽,胸口的玉坠子更加温热,“即便熟谙,那也是上辈子的事!”
“可我如果然会修复这件镇墓兽呢?”
“等一等,你不准走!”欧阳安娜拽住他,转头说,“爹,你让他留下来尝尝吧。”
秦北洋转头看了小镇墓兽一眼,恋恋不舍地筹办拜别。
“您是说这唐三彩双峰骆驼俑?前有胡人牵着缰绳,兽面纹饰驮囊,引颈张口,前腿略弯,后肢直立,仰天长嘶。”
“你能修补它吗?但不粉碎原样。我爸说,卢浮宫与大英博物馆里的很多西洋文物,都是颠末好几轮修补才展出的,刚出土时但是残破得不能看。”
“欧阳先生,这尊镇墓兽乃是您的镇馆之宝,岂可等闲让人打仗?不过,您这屋子里的其他宝贝,我看也有残破不全的。我可先从这些器物动手,替您修复几样尝尝,您就晓得我的技术了。”
海上达摩山,二楼的私家博物馆,安娜补了一句。
当年皇家工匠残落,秦海关被慈禧太后召到颐和园,修复老佛爷最爱好的宝贝。他跟着很多老工匠,在颐和园干了十年,几近统统技术活都学会了,又原封不动传授给了儿子。
秦北洋的双眼凝固了半分钟,被这四不相紧紧扯住又打上活结,若非挥剑斩断绝无分离能够。不是红鬃烈马,也非龙生九子的狻猊,更不像楚辞“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但这乌黑鹿角清楚是麋鹿,红色烈焰般的鬃毛和尾巴恍若狮子,浑身鱼鳞甲片似蛟龙,另有四条细弱的兽腿又像豺狼……
男人固然脸孔严厉,却看得出很宠嬖这个女儿:“我是欧阳思聪,海上达摩山的仆人,小女年幼无知,请多包涵。”
秦北洋难堪地笑了笑,修建袁世凯陵墓,在太行山工虎帐地住了一年,是以对各种兵器略有浏览。
“可否翻开柜子,先让我细心检察?”
“幼麒麟镇墓兽。”
灯灭了,辽代木雕佛像的手指上,竟绽放一朵发光的莲花。
秦北洋跪下来双手合十,比及他重新开灯,那朵指尖的莲花,敏捷枯萎化作灰烬。
“你猜不到的,被我拯救的阿谁家伙,竟是青帮老迈,为报答拯救之恩,聘请我到他家做事。”齐云山又补一句,“对了,他叫欧阳思聪。”
少女忿忿地走了,却给他留下一锅八宝粥。
第三天,秦北洋完工了。
玻璃柜子翻开,他伸手触摸这尊小镇墓兽的腹部。大要看都是鳞甲,腹部却很柔嫩,没法肯定是何种材质。遵循普通的制作规律,青铜或石板外壳内部,都是近似陶瓷的中空布局,内里装有灵石、“种魂”所需的墓仆人生前之物,以及各种精美的齿轮、发条以及弹簧片。
“甚么人?”
但这个不一样,绝对分歧于秦北洋亲手制作过的两个镇墓兽。莫非,唐朝的镇墓兽的技术比清朝更好?一千多年后反而退步了?还是有甚么老祖宗的绝学失传了?
他盯着镇墓兽的眼睛问:“从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