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一说,连林贞也想起来,她的票据里尽是皮草丝绸宝石黄金,呃……

“好精贵的物事,另有玻璃罩子。”夏禾道,“娘从速摆上!多喜庆呀!”

“百姓送礼何为?”

一句话说到玉娘内心上,她娘家一贯卖女成风。她原有个姐姐,就是叫人买了似的娶了。王姥姥只看钱,半句也不探听,她姐姐竟叫姐夫活活打死。最后赔了一注钱,姥姥差点喜笑容开。现在想来,林俊对她实在不错了。看到秀兰的模样,另有甚不满足的呢?当日发誓要对林俊断念的,早就心软了,只憋着口气。当今恰找了个借口,从善如流的又把一颗心放在林俊身上。这番心机,谁也不知,也不知她本身与本身怄甚。

有事做,一日便过的极快。点了一回嫁奁,都到下午了。林俊醒来一眼便看到那杂宝雕的树,心下不快!原是他看林贞爱好与众分歧,宝石总喜好那闪着光的格式,特问胡商定的,还来不及实际,怎底又摆到这间屋里来?又不好明说,只黑着脸走出来,看到厅上无数箱子,母女两个正算嫁奁票据,内心略好过了些。

仆妇们一齐上手,未几时就抬了五六口箱子来。翻开皆是宝石。玉娘唬了一跳:“哪来这么多宝石?”

玉娘方不言语了。

“皮草竟这等好赚?”

玉娘愁道:“怕夫家对她哭穷,给还是不给?”

除夕夜宴有些萧瑟,兆头不好,玉娘心中不快。然也无人说煞风景的话,竟发作不得。家主林俊也兴趣不高,将将熬过子时,便要去安息。晚餐就这么散了。倒是因主子们胃口不佳,剩菜颇多,守夜的下人们欢乐的大吃一顿,幸而管家魏嘉镇场,分派了一回,不然非打起来不成。

林贞笑道:“摆到这里不也一样?”

玉娘笑道:“有甚忙?要上心的不过那么几家,其他的都要往咱家送礼,好来年带他们发财哩。又有广宁卫的百姓,也送了很多礼。”

“金饰没打完,京里的试样好。”

林贞一笑:“不说爹是暴虐霸王了?”

几人又看一回,春花指着一匣子宝石道:“与姐姐打个大项圈儿,结婚那天带。”

秋叶道:“姐姐有诰命,谁带着个。”

玉娘脸一红:“都怨我没文明,忘了这个。开了春,立等就叫采买去。另有京里的屋子,你一并办了,别等我们上京再办。我们上京有事哩。”

林贞谨慎的取出来一瞧,只见一个一尺来高的翡翠雕成的树上,缀满了各色宝石切的果子,端的熠熠生辉,不由赞道:“好标致!”

林贞想了想,道:“是丝绸好赚,皮草胡人尽有,上好的丝绸却少。宝石他们多着哩。”说毕又走进看了一回,鼓掌笑道,“哈哈,我们看花眼了。也不是甚好宝石,虽发亮,倒是矿石。都不大透亮,想是窗子上配色用的。只要这口箱子的才是宝石哩。”

“你爹开那么大的铺子,哪处不要人?云母片儿又精贵,路上最忌讳颠簸。官道不好走货,小道上磕的稀烂。你爹令人把路平了一番,既请了人赏了口饭吃,又做了功德。广宁人岂有不欢畅的?”

玉娘叹道:“她娘真是,倒叫我心疼一场来。”

春花奇道:“怎底娘有?”

玉娘看了一回宝石,兴头起来,又点了一回林贞的嫁奁,忽又想起前日看到的秀兰那寒伧的嫁奁,对林贞道:“你大妗子忒偏疼眼,便是看重哥儿,也不该太轻了姐儿,不都是本身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昔日搬回娘家的东西,通没几件添到陪嫁里头。眼睛又只往上看,希冀着她嫁的好提携兄弟。人间哪有那等功德?她是嫂嫂,我是姑子,竟不好狠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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