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一夜也未曾睡得安稳,次日夙起,见镜中照出一张神采委靡的脸,对着双福道:“沏杯茶来。”

未几时,那小丫头返来报:“回蜜斯话,四爷昨日半夜醒了。烧得有些短长,熬了太医开的药,方才退烧又睡了。荷衣姐姐叫问蜜斯好,说待四爷好了,再来与蜜斯叩首。”

林贞昨日一时打动,也是在广宁时被吓坏了,才做出那等猖獗模样。现在细想一回,亦是后怕。此时不比后代,若在二十一世纪实在过不下去,她有得是产业,只怕比大多数人还津润百倍。可现在倒是个坑人的世道,若无男人依托,连街头的乞丐都恨不能来踩上一脚。孟二老爷与她而言,是伤夫之仇;然她与孟豫章而言,难道杀父之仇!想起孟豫章那端方的性子,也心中无措。

老太太暗道:就是常日装得太和蔼了!

大太太:“……”

林贞受教:“做人还是公道持平的好。”

大蜜斯道:“我到此时还觉着是做梦哩!”

“面前如何?”

杨妈妈叹道:“姐姐坐下来,听我分辩一回。昨日之事是姐姐做急了些。”

“是。”

林贞顺服的爬起来,把药一一分送,一面归还一面恭敬的说:“昨日惊搅,实在对不住。”

林贞又道:“也叫厨房熬些粥品米汤,随他醒了爱吃哪样便吃哪样。”

作者有话要说:1红楼梦里宝玉挨打后想吃酸梅汤,但说酸梅汤对伤口不好。

林贞得令,理直气壮的直奔配房而去。

杨妈妈道:“姐姐且住。”

双福叹道:“好似我们做错似的。”

天气渐暗,本日的晚餐高低无一人吃的有滋味。孟豫章还在昏睡,林贞实不好多留,对着晴光等丫头千叮万嘱,又承诺很多好处才回房。

不知荷衣懂还是不懂,反正孟豫章院子里的人算是提早认了主家。昔日见了林贞,并不非常畏敬,从本日起,怕是要恭敬一些。人么,怕的就是一个理直气壮。林贞先利落判定,别人的阵容便弱了。若她针扎也哼不出一句,便是端庄结婚了,也降服不了哪一个。立威,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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