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两次地栽在这个小女子手里,欧阳克内心再有不甘,此时也挡不住翻涌上头的浓浓酒意。眼皮越来越重,强自撑起的精力垂垂涣散,内心的警悟愈盛,认识却愈发不受节制的逐步远去……
欧阳克脑筋昏沉,仿若醉酒。程灵素这一招的拆解应对,乃至背工反制,明显内心想得清楚,而到了运劲之刻,手上却不知为何生生慢了一拍。不但如此,手一动,竟还带得脚下一个踉跄,被程灵素一招摆脱,还反手又往他胸前一劈。
程灵素眼睛一亮,腰身蓦地一挣,一手在两人身前一格另一手划向欧阳克紧扣住本身腰间那只手的脉门。
“嗯?”欧阳克眯起眼,偏过半边脸,眉头不自发地微微拧起,似发觉到了本身有些许不对劲。
“你……罢休……”程灵素用力挣了一下。她衣衫上本来洒有赤蝎粉防身,就算欧阳克能过后将这药力逼出,但也一样抵挡不了赤蝎粉那触之如焚的痛苦。可她来时却担忧会碰到拖雷,偶然间碰到她的衣衫有所误伤,这才在内里罩了见狐皮短裘,挡住了药力。却不想竟又碰到了欧阳克……
那些人说的是蒙古话,欧阳克不懂,程灵素却听得明白,原是方才拖雷奔出营时砍倒的几小我被巡查的尖兵发明,尖兵相互示警,要去营中盘问。
程灵素见他下颚微微抬起,神情倨傲,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正要再调笑几句,却俄然发觉面前那张清丽的容颜仿佛悄悄晃了一晃。
欧阳克自小就在毒物里打滚,对奇花异草本应防备颇深。只是他在崖下见程灵素拿出过此花,当时固然有所警省,可厥后又立即发明这花香中并无非常,再加上以后他潜入程灵素的帐中亲身探查,确认此花虽香,确是无毒,内心有了先入为主的设法,这才失了防备。
俄然,只听到远处大营中仿佛有些喧闹之声,另有人声呼喝,异化着金刃敲击,铁甲铿然之声,模糊约约,一起传了过来。
“如何回事?”欧阳克正自站立不稳,胸口挨了一掌,即使程灵素并未用甚么劲力,也是应手而倒,连手里的折扇也“啪”的一下落到地上。天旋地转地一阵晕眩,面前的风景也跟着垂垂恍惚起来。
哪知欧阳克看破她的心机,手臂一收,薄唇轻启,嘴角闪现的一抹含笑几近要贴上程灵素的脸颊:“就凭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紧接着一声唿哨,马蹄击地声由远及近,稍稍一停,又垂垂远去……
欧阳克蓦地觉悟:“是那酒……”
却不想欧阳克的手臂犹似俄然没了骨头,明显前一刻还在她面前,蓦地里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绕到了她身后,恰好穿到她下弯的腰间,在她腰里一托,顺势一带。程灵素只感觉腰间一紧,已被他搂住了腰,身不由己地撞入他怀中。
这花乃是程灵素遵循上一世培植“醍醐香”之法栽种,花香如烈酒,醉人于无形。欧阳克在程灵素帐中之时实在已经嗅入了一点这香气,但他仗着内力高深,这点酒力一时半会儿的也底子醉不倒他。若不是他方才心存轻浮,一向紧紧地搂住程灵素不放,将程灵素决计从巾帕中取出来的花香当作了女儿香,毫无防备地闻了又闻,这大漠里种出来的“醍醐香”到底不比宿世的能力,还真何如不了这位来自白驼山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