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他但是拿着御赐的尚方宝剑来的,他杀得叛将还少吗?一而再再而三,投诚只怕也是死路一条,何况孙得功犯得是通敌谋逆大罪,杀十次头都不敷为过。
“眼下我们只能抱但愿,他们不是冲着粮草来的了。”
大明的旗号越来越近,我看着那乌泱泱的雄师,潦潦预算,竟是不下五千人。这来势汹汹,吓得这群本来另有些信心的兵士们大刀落地,纷繁上马,筹办跪地告饶。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西门的确升起了烽火!这烽火乃是城楼保卫通报战情时所用,只要守闸将士见了敌情才会点,如何会这时烧了起来!
没想到,白驹过隙,十四年了。十四年前初到明朝时,也恰是熊廷弼初巡辽东,弹劾李成梁的那一年。皇太极还曾忧心忡忡地与我说道,只怕这个熊廷弼会是个狠角色。十四年畴昔,这辽地已然天翻地覆,却还是他,还是这个南蛮子熊廷弼,必定要来拌这建州一脚,要夺了我的命去……
“熊经略命来我殿后,把这些粮草火药连同——你,十足给烧了!一个不留!”
我好不轻易和孙得功汇合,没来得及照面,城楼上赶来一督军,见孙得功封住了火药库,破口痛骂:“好你个孙得功!莫不是要反了!”
那将领没有再看我一眼,将先前的一纸画卷也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燃烧!”
“将军有令,让我们寸步不离,守住粮草。”
孙得功安抚守军道:“今晚便放心睡吧,明军大部已退到了大凌河,就算要杀个回马枪,今晚也赶不及了。”
我难过地靠在营帐的木桩边,抬头望着准期而至的星斗。从沙岭赶到广宁来,一日也尽够了……现在金兵已经到达广宁城外了吧?
“汗王唯恐此乃一出‘空城计’,不管我如何辩白,都不肯信。”
“对!”
从大凌河赶到广宁,明军必然是间不容发、寸步不歇,以是这些轻骑必定没法佩带重甲。如果熊廷弼企图夺回广宁,和金兵打耐久战,那这些粮草东西便是他们的必须品。
我全然不知接下来等候我的会是甚么,只见那将领拿出一张画像来,对着我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眼皮也未抬一下,刻毒地命令道:“把这个妖女细作扔进粮仓,绑在木桩上!行火刑!”
难怪孙得功说,这里固然伤害,但也安然。如果能守住这些军粮和火器,上缴给努/尔哈赤,那便是锦上添花,再立一功。孙得功将他手上全数的士卒分红了两拨,五百人守粮草药库,五百人跟着他去摈除残存公众。只要广宁成了名副实在的空城,金兵便能不费一兵一卒,入驻这辽西重镇。
“明日,我会再遣使去迎汗王入城。一日不可就两日,两日不可就三日!三日不可,我唯有亲身带兵,率士民出城东三里望昌冈,大设鼓乐,执旗张盖。除了等,我们别无他法。”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赶紧上去扣问环境。
粮仓前的将士们皆手握着大刀,立在顿时,筹办决死斗争。
我死死咬着下唇。救兵为甚么还不来!金兵为甚么还没有入城!
金兵不敢入城,而守军不敢出城,两边相互思疑,那这一出广宁乱岂不是成了独角戏?
我瞠目结舌。火刑……闻声这二字,我几乎晕厥了畴昔。
“我要去亲守城中百姓全数撤离,驱尽残留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