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梵刹可不是甚么等闲的处所,要带走一个活人,即便大汗现在不在盛京,也没那么轻易。”
“谢贝勒爷帮衬,但……恕我无以回报。”
多尔衮拜过佛后,坦言道:“大汗已经将你的孩子交给这大梵刹的主持了,今后做个小沙弥,便是他的命了。”
那个能想到……他今后会成为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呢?遐想当年……她亦是一步步看着皇太极,孤身一人,从八阿哥一向坐到了大金国汗的位置。二十岁的皇太极,也是这般地气血方刚,年青气盛,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大,想要建功立业……
“哦?”杜度有些惊奇,“你有这个雅兴,大汗晓得了该是很高兴了。”
海兰珠也有好久没来过寺庙了,在这大佛面前,更是心下虔诚了几分。
“既然是大汗亲身下的号令,想贝勒爷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吧?”
她却没有留给他还神的机遇,温婉道:“贝勒爷,告别了。”
“是啊,大汗整天念叨我们要多读书,学学圣贤之道,我也是可贵才有了些兴趣……”
杜度神采一变,“你问这个做甚么?”
多尔衮那里信她的话,穷追不舍道:“畴前你是有夫之妇,现在只是孀妇了。”
皇太极固然留了袁文弼一命,但今后做了和尚,袁崇焕的这一脉也是断子绝孙的……皇太极如许做,还真的狠绝,却也无可厚非。
她有些发蒙,完整不知他在自说自话些甚么。
海兰珠是一声感喟。
碍着长幼辈分,杜度没法儿劈面指责阿巴泰,遂只要旁敲侧击的提示道:“大汗这才走了一个月,六部的折子都堆成山了,我们如果不能妥当措置,等大汗返来,怕是又要训话了。”
“本日我倒真有些猎奇,那袁崇焕……到底是如何的人物?”
多尔衮目光炯炯,直抒胸臆道:“大汗临行前千叮万嘱过,不准把此事流露给任何人。我冒了这么大的险,汉人说,礼尚来往,你也该表示表示了。”
****
多尔衮毫不避讳地直言,“不瞒你说,我迩来瞧上了个美人,我猜多数是袁崇焕的遗孀。”那口气中除了感慨,另有几分意犹未尽,“那面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了……”
“我是个有夫之妇,还请贝勒爷断念吧。”
阿巴泰的爵位虽与他们同级,但按亲族干系,他也算是大汗的兄长,多尔衮和杜度一个是弟一个是侄,心中有些牢骚,却也不好多说甚么,唯有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回了府。
海兰珠望着那慈目众生的佛像,俄然贯穿,“你带我来这儿,不但是为了拜佛的吧?”
这些话,也算是给他的忠告吧……此话中深意,他总有一日会顿悟到的。
海兰珠本来就该在此与他道别的,听到这番话后,是心生善念,俄然留步回顾。
现在的多尔衮,还太年青了,如何能贯穿这政治争夺的暗中呢?
这话说得当真是狂傲,这多尔衮的骨子里,还是跟阿巴亥有几分类似的。
“天下美人这么多,更不乏汉人,贝勒爷今后……只怕见都见不完,还是饶了我吧。”
多尔衮推测了会出岔子,赶快穿戴甲衣,没好气道:“又是阿谁祖可法,他到底有完没完了!大汗留他一命,还真把自个儿当个爷了?”
多尔衮强打起精力来,帮着杜度将工部的折子都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