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目送着他们分开,再转头看看夫人,内心明白了。
“刚才五弟妹说节庆,待客,红白丧事,情面来往是一道的;要不要请诸位瞧瞧账目,到底是哪房亏损,哪房占了便宜!更别说这些年来,替几位侄筹措差事,走情面,银都是谁出的!”夫人愈战愈勇,气势凌厉逼人,只瞪得五房佳耦再也不敢昂首。
明兰看了下邵氏,她也正用眼睛看过来,两人目光一对。
“……你大嫂身也渐好了,现在我万事不愁,就只你mm的婚事。”夫人忧心忡忡的叹着,“这眼看着年龄不小了,却还没个下落。”
既甩不掉这对活宝兄弟,性就变废为宝,尽量操纵这类局面,把目光放长远,用他们把真正的眼中钉去掉,只要她的亲生儿能秉承爵位,到当时,该算账的算账,该踢开的踢开,归正她攒足了这俩活宝满手的把柄,真张扬出去,事理尽够她说的。
五老爷似是明白了,长叹一声,寂然坐倒在椅上。
明兰低头,她被当枪使了。
“……白半世得志,流浪山野大川,怀素平生贫寒,弃俗尘草泽日,古来圣贤无不如此,莫非真要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方能有大成……?”
夫人抹着眼泪,渐渐直起家,对着他淡淡道:“四叔如有不平的,大能够叫齐了族人耆老开祠堂,叫大师伙儿来论论理,把账目摆开了算清楚。若四房真有吃了亏的,我一很多,翻倍陪给四叔!如若不然……”
四老爷就怕明兰提这个,当初当着族人的面,他们都说是替顾廷烨保管财产的,现在更不好贪下不给,他一时语噎,不过幸亏反应快,立即调转枪头:“侄媳妇这话如何说的,现在你男人已是侯府之主了,煜哥儿临终前不是把财产说的清楚么。银还不敷使?我说老嫂呀,你指缝把的也紧了。”
明兰无语了,她现在明白顾廷烨为何向来不在他们面前多说半句;面对这类恶棍,约莫只要拳头和权势最有效吧。她内心感喟,又暗去瞧夫人的神采:一个隔房的妾室敢出来挑衅正房大夫人,十个内里有九个会义正词严的狠狠怒斥一番罢。
四老爷置气不说话,五老爷低低道:“大嫂说的是。”
他喃喃着思疑本身始终读书为官皆不成会不会是因为日过的舒畅了?莫非他也得去吃些苦头,才气有所成绩?(您终究本相了)
一出去瞧见她也在,五老就重重咳了声,声音里尽是不悦,明兰不睬她,当她是鱼刺卡住了喉咙;四老爷则用怨毒的目光瞪了她两眼,明兰把头扭开,当他是年纪大了眼皮抽筋,自管自站的纹丝不动。酬酢过后,互道安好,四老爷便开门见山提起经济题目。
邵氏笑的温雅:“也好。”
此次连明兰都要笑了,从屏风背面收回两声清楚的嗤笑,想来邵氏和朱氏也忍不住了。
这日明兰亲身把娴姐儿送了归去,邵氏见女儿笑容盈盈的返来,中间跟着个依依不舍的蓉姐儿。再看女儿面色红润,个也高了,扒着母亲的袖,唧唧呱呱如小黄鹂般说个不断,满心满眼的开畅安康。邵氏早听了跟着去的嬷嬷传话,晓得女儿在澄园过的实在不错,心下对明兰好生感激。两妯娌拉动手说了好些话,才起了身。
夫人眼中一闪,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兄嫂给快出嫁的妹添妆,素有定俗,明兰既没说帮手,也没说添妆多少,这句话说了即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