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粮一人生,同业两人死;

角哀辞了元王,径奔粱山空中,寻昔日枯桑之处。果见伯桃死尸尚在,颜貌如生前普通。角哀乃再拜而哭,呼摆布唤集乡中父老,卜地于浦塘之原:前临大溪,后靠高崖,摆布诸峰齐抱,风水甚好。遂以香汤林浴伯桃之尸,穿戴大夫衣冠;置内棺外椁,安葬起坟;四周筑墙栽树;离坟一十步建享堂;塑伯桃仪容;立华表,柱上建牌额;墙侧盖瓦屋,令人看管。造毕,设祭于享堂,抽泣甚切。乡老从人,无不下泪。祭罢,各自散去。

寒来雪一尺,人去途千里。

二人行过歧阳,道经粱山路,问及樵夫,旨说:“今后去百余里,并无火食,尽是荒山郊野,狼虎成群,只好休去。”伯桃与角哀曰:“贤弟心下如何?”角哀曰:“自古道生养命。既然到此,只顾进步,休生退悔。”又行了一日,夜宿古墓中,衣服薄弱,北风彻骨。

言讫,欲跳前溪觅死。角哀抱住痛哭,将衣拥戴,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开。角哀再欲上前安慰时,但见伯桃神采己变,四肢撅冷,一不能言,以手挥令去。角哀深思:“我若久恋,亦冻死矣,身后准葬吾兄?”乃于雪中再拜伯桃而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阴力互助。但得微名,必当厚葬。”伯桃点头半答,角哀取了衣粮,带泣而去。伯桃死于桑中。先人有诗赞云:

角哀是夜明灯燃烛而坐,感慨不己。俄然一阵阴风飒飒,烛灭复明。角哀视之,见一人于灯影中,或进或退,模糊有哭声。角哀叱曰:“何人也?辄敢夤夜而人!”其人不言。角哀起而视之,乃伯桃也。角哀大惊问曰:“兄阴灵不远,今来见弟,必有变乱。”相桃曰:“感贤弟影象,初登仕路,奏请葬吾,更赠重爵,并棺椁衣衾之美,凡事十全。但坟地与荆轲墓相连近,此人活着时,为刺秦王不中被戮,高渐离以其尸葬于此处。神极威猛。每夜仗剑来骂吾曰:‘汝是冻死饿杀之人,安敢建坟居吾上肩,夺吾风水?若不迁徙他处,吾发墓取尸,掷之田野!’有此危难,特告贤弟。望改葬于他处,以免此祸。”角哀再欲问之,风起俄然不见。角哀在享堂中,一梦一觉,尽记其事。

伯桃曰:“若旨饿死,白骨谁理?”角哀曰:“若如此,弟甘心解衣与兄穿了,兄可费粮去,弟宁死于此”‘伯桃曰:“我乎生多病,贤弟少壮,比我甚强;更兼胸中之学,我所不及。若见楚君,必登显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滞,可宣速往。”角哀曰:“令兄饿死桑中,弟独取功名,此大不义之人也,我不为之。”伯桃曰:“我自离积石山,至弟家中,一见仍旧。知弟胸次不见,以此劝弟求进。不幸风雨所阻,此吾天命当尽。若使弟亦亡于此,乃吾之罪也。”

比及天晓,淋雨不止。角哀留伯桃在家,尽其统统相持,结为昆仲。伯桃年长角哀五岁,角哀拜伯桃为兄。一名一日,雨止道干。伯桃曰:“贤弟有王位之才,抱经纶之志,不图竹帛,甘老林泉,深为可惜。”角哀曰:“非不欲仕,亲未得其便耳。”伯桃曰:“今楚王谦虚求士,贤弟既有此心,何分歧往?”角哀曰:“愿从兄长之命。”遂清算些巷子费粮米,弃其茅舍,二人同望南边而停止不两曰,又值阴雨,羁身旅店中,盘赉罄尽,止有行粮一包,二人轮换负之,冒雨而走。其雨末止,风又高文,变成一天大雪,怎见得?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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