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近卫营玄武队正,调换一个吏部侍郎,从官职来讲,天然是吏部侍郎划算。可近卫营乃天子近卫,在南宁更是一股不小的战力,影响力不容小觑。这个互换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
两人说话间,唐轩在那寺人的引领下,进了书房,抢先跪伏在地,大礼参拜:“臣唐轩见过皇上,见过娘娘。”
唐轩早有筹办,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恭恭敬敬的递向太后,嘴里道:“南宁学院新科举士出来了,此中理科落第九十三人,武科落第八人。”
“这,这个。”面对太后诘问,唐轩也有些游移,但想到这事毕竟是藏不住的,把心一横道:“另有六人,他们想去中西生长。”
他所说的吏部侍郎,是指陶子谦,两个月前,丞相向太后奏请,以关照小天子为由,升任其子祝玉虎为玄武队队正。这一着大是短长,如果太后承诺,相称于把身家性命交于丞相之手,可令世人不测的是,太后竟然承诺了,而作为回报,那就是陶子谦调任吏部侍郎。
太后心下暗叹,大为可惜。这周子鸿不但与父亲陶仁有旧,更是保皇派的中坚人物,若能拉至帐下,不说其他,单凭他名誉和影响力,就是一大助力。她看了正襟端坐的汉复帝一眼,突道:“唐大人,写信给周先生,就说若至南宁,本宫愿以太傅之位待之,为天子解业授惑。”
这大出太后料想以外。她想了想,忙道:“周子鸿,但是前任京都太学主薄周子鸿?”
太后点了点头,对刚才那小寺人道:“小柱子,给唐大人看座。”
小柱子承诺一声,就近搬了张椅子搁在太后侧手,唐轩谨慎翼翼的坐下了,这时太后又道:“说吧唐卿,本日找本宫,到底何事?”
汉复帝满打满算,也就五岁出头。五岁大的孩子,用其他体例打单无关痛痒,但用一餐一饭相胁,倒是刚好不过。听得太后叱骂,汉复帝那敢多说,吓得连连点头:“是,是。儿臣定当尽力,不让母后活力。”
江南四大师族,别离为祝家,郎家,刘家和楚家。由着祝淮的干系,别的三家都是以祝家马首是瞻。吏部尚书楚义权,天然也是听丞相的。以是不管是吏部保举,还是四大师族后辈,都是丞相一边的人。众所周知,新科举士是国度新血,更是朝廷将来的栋梁,谁占有的名额多,在将来朝堂上才有更大的话语权。可九十三个名额,丞相一派一番朋分,仅余三十二个给太后,也由不得她不生机。
背到这里,汉复帝卡住了,他翻来覆去,接连几个“臣伏戎羌”,就是没了下文。太后双眉一跳,“呼”的一声把书一合,怒道:“另有呢?”
陶雨怒不成遏,从椅子上突地站起,肝火冲冲的道:“是‘遐迩一体,率宾归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天子,竟连这个都老是忘,实在太让母后绝望,气死本宫了。”
听到唐轩提到生父,太后神采也温和了很多,慨然一叹道:“周先生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其高风亮节为世人倾慕,更与先父有同僚之意。此等忠肝义胆之辈,唐大人你如何不早保举呢。”
南汉这几年南征北战,连战连捷,看似风景无穷,实在也是有苦本身知。这个重生的帝国脆弱不堪,北有京都虎视眈眈,南有热内鹰侍在侧,虽与西部波斯有过盟约,但也不大坚固,而岛夷也不时在东部本地边疆骚扰。名副实在的危急四伏,在此压力下,丞相太后固然肮脏不竭,但都颇顾大局,没做出甚么特别的行动。两边猖獗扩大权势,吸纳人才。如此一来,倒很有些搜岩采干,求贤若渴的模样。中西归入南汉版图后,朝廷的求士圣旨也于本年秋试前下达中西三省。不过三省甫经战乱,前来招考的学子屈指可数,可没想到的是,在这寥寥无几的学子中,落第的竟高达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