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下暗叹,大为可惜。这周子鸿不但与父亲陶仁有旧,更是保皇派的中坚人物,若能拉至帐下,不说其他,单凭他名誉和影响力,就是一大助力。她看了正襟端坐的汉复帝一眼,突道:“唐大人,写信给周先生,就说若至南宁,本宫愿以太傅之位待之,为天子解业授惑。”
这个贤庄太后威权日重,向以刚烈铁面称雄于朝廷,几年磨砺下来,脾气更如一把出鞘利剑,略不快意就是雷霆暴雨。晓得她在厨子上,唐轩固然性直,却也不敢稍触风尾。略微躬身,抬高声音道:“客岁文举八十三人,我方仅占十一人,今番能有如此成绩,还很多赖吏部侍郎陶大人之功……”
南汉这几年南征北战,连战连捷,看似风景无穷,实在也是有苦本身知。这个重生的帝国脆弱不堪,北有京都虎视眈眈,南有热内鹰侍在侧,虽与西部波斯有过盟约,但也不大坚固,而岛夷也不时在东部本地边疆骚扰。名副实在的危急四伏,在此压力下,丞相太后固然肮脏不竭,但都颇顾大局,没做出甚么特别的行动。两边猖獗扩大权势,吸纳人才。如此一来,倒很有些搜岩采干,求贤若渴的模样。中西归入南汉版图后,朝廷的求士圣旨也于本年秋试前下达中西三省。不过三省甫经战乱,前来招考的学子屈指可数,可没想到的是,在这寥寥无几的学子中,落第的竟高达六人。
“气死本宫了,气死本宫了……”
书如一只疾飞的羽鹤,正砸在鹩哥笼上,它顿时晃得更短长了。内里的鹦鹉安知仆人此时表情,只道本身学得不敷好,才招致仆人叱骂。它在鹩哥笼里跳着叫着,更加卖力:“就你多嘴,就你多嘴……”正打闹间,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寺人在书房外轻声道:“娘娘,吏部侍郎唐大人求见。”
红漆朱梁下,一个圆形鹩哥笼闲逛不休,内里的鹦鹉绿羽红嘴,正在蹦来蹦去的学舌,叫得甚是欢脱。太后气不过,顺手抄起手中的《千字文》,劈脸盖脸的朝鸟笼砸畴昔,骂道:“牲口,就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