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彪还是不甘心:“真的就这么没了啊?我说馬叔不是您随便编了个故事来敷衍我的吧?那里会真的有这么可骇的事情?”馬万里抛弃烟头,笑骂道:“你馬叔吃饱了撑的来编故事逗你玩儿吗?再说就是要编故事,你馬叔也不是故事篓子,一时半会儿也编不出这么圆顺的话。雾夜鬼船的故事,是木林城里每个小孩玩皮时都会被大人拿来恐吓听着的。你看,这座米铺,不就是林家的吗?”
馬万里摇点头:“这谁晓得?我都说船烧光了连渣都没剩,那谁还能查出鬼船的来源?”
“木林城里多凶的狗都养不住,就连城外的野狗都向来不敢进木林城找食,像是惊骇城里有甚么凶神恶煞一样。你这两条狗算不错的了,在木林城里还敢叫两声,木林城里早些年的狗,走路都是夹起尾巴走,向来不敢叫一声。除非……”
馬万里咽了口唾沫,赵彪催问道:“除非甚么?”馬万里缓缓道:“除非哪家狗要没了前一会儿,就会像哭一样没命地嚎。嚎完不久,狗就没了。我说过的,连狗毛狗骨头都找不到。就是如许的,你听,就是如许,多年前我听过一次,一辈子也忘不了。”
馬万里点点头:“就是了,本来木林城里是没人养狗的,没狗猫就多,猫多耗子就少,白日黑夜耗子都不敢露头。你看林家这么大的粮仓,铺的都是木板,一点儿不怕被啃,就没把偷粮的耗子当回事。”
赵彪捂着鼻子拿起顶门的木棍挨个捅了捅几座草堆,腐臭的气味越大了。馬万里眉头皱得紧紧的,连连摆手:“别,别,那大小藏不住人,别越捅味越冲!好大的臊气,哪个缺德的在草里便利了吗?快走快走,熏得人都要吐了。”赵彪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丢动手里的木棍夺路而出,一向冲出米铺门才大口大口地吸气,过了一会儿才看到馬万里出来,有点儿不美意义,怕馬万里笑本身娇气,粉饰着问:“馬叔您在内里现甚么没有?马家两兄弟哪儿去了?”
说到这里馬万里又低头抽烟,赵彪听得惊心动魄,忍不住问:“馬、馬叔,厥后如何了?”
馬万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卷烟贪婪地放到鼻子下吸着,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舍不得抽又放了归去,没好气地冲了赵彪一句:“甚么甚么意义,就是说那只白毛耗子铁定不是木林城里土长的,一准儿是从城外溜出去的,你眼神欠都雅不出来吗?!”
两只狼狗现在对着赵彪和馬万里的方向长嚎起来,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在向仆人诉说即将分袂的苦,又似在对着两人身后的甚么东西苦苦要求。赵彪养了这么久的狗,向来也没见过它们如许,不由得一阵心慌,总感觉背后有甚么东西在不怀美意地盯着本身,转头看了又看。馬万里苦笑着摇了点头:“按说木林城里不养狗只是第一邪,但底下两邪我就不讲喽,免得把你娃吓出病来。你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你那俩宝贝疙瘩,就把它们拴这旗杆上来,你盯着也好照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