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狼狗现在对着赵彪和馬万里的方向长嚎起来,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在向仆人诉说即将分袂的苦,又似在对着两人身后的甚么东西苦苦要求。赵彪养了这么久的狗,向来也没见过它们如许,不由得一阵心慌,总感觉背后有甚么东西在不怀美意地盯着本身,转头看了又看。馬万里苦笑着摇了点头:“按说木林城里不养狗只是第一邪,但底下两邪我就不讲喽,免得把你娃吓出病来。你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你那俩宝贝疙瘩,就把它们拴这旗杆上来,你盯着也好照顾不是?”
说到这里馬万里又低头抽烟,赵彪听得惊心动魄,忍不住问:“馬、馬叔,厥后如何了?”
馬万里咽了口唾沫,赵彪催问道:“除非甚么?”馬万里缓缓道:“除非哪家狗要没了前一会儿,就会像哭一样没命地嚎。嚎完不久,狗就没了。我说过的,连狗毛狗骨头都找不到。就是如许的,你听,就是如许,多年前我听过一次,一辈子也忘不了。”
赵彪惊诧,幸亏这几天消化不好,也不感觉如何饿。看馬万里骂骂咧咧地朝旗杆走去,再看看米铺被炸掉了铺门的宅口,夜色里仿佛一头伸开巨口的黑漆漆的巨兽蹲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仓猝去追馬万里。此时天上升起的玉轮又钻进了云里,四周除了黑还是黑。赵彪心觉越黑越瘆得慌,旗下四周漏风又生不着火堆,想着早前的怪事,忍不住再问馬万里:“馬叔、馬叔,您天没黑的时候跟马家兄弟说,木林城里几十年没有敢那么放肆会在人前露面的耗子,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