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监禁侍妾,强盗监禁夫人。

少顷,见一个白袍银铠的少年豪杰从外而入,与穿绿的相见过,便去右边交椅上坐了。问道:“大哥唤我议何事?”穿绿的道:“目下寨中正缺粮草,方才拿得个扬州到差的官员在此,我意欲选个邃密头子,取了他的文凭冒名到差,再着几个孩儿们扮了仆人同去,到彼处吊取些赋税来利用。你道好么?”穿白的道:“此计甚妙,但宜暂不宜久,限他到差仲春以内便起家回寨,不成逗留,乃至出事。”穿绿的道:“兄弟说的是。”便令小喽啰去樊植行囊中搜出文凭,付与一个头子叫做权小五,教他假装樊太守,带着假仆人依计而行,前赴扬州去了。然后喝教把樊植一干人绑上砍了罢。

正沉吟间,门役通报江都县县官候见。按院叮咛仇化且出外服侍,传唤知县进见。那知县上堂便请屏摆布,有奥妙事要禀。按院唤摆布都退出仪门,知县禀道:“本府新任樊知府,到任才一月不足,已到各州县吊过数次赋税。又不差衙役,只差仆人坐索。昨又行牌到县,预撮漕赠银两,硃‘漕’字误写‘糟’字。及与县官面谈,语多俚鄙,不像甲科出身。细访本府衙役,都说本官与带来仆人猫鼠同眠,绝无体统。到任时突如其来。前日家眷却不接自至,及进私署以后,又杳没动静。克日又禁约乡亲,不准见面。各种可疑,恐系奸人冒充。伏祈大人廉察。”按院听了,正与仇化所告相合,便点头道:“此事本院亦略闻风声,现在自有措置。”知县告别去了。

本为伉俪反目,却教奴婢代板。

相会莫相惊,世上皆君辈。

扬州府正堂示为禁约事:照得本府蒞任以来,清介自矢。一应乡亲旅客,概行回绝。嗣后倘有称系本府亲识在外招摇者,严拿重究。处所客店寺观不准擅自容留,如违一并重治。特示。

那按院姓崔名慎,此时正巡历扬州。当日才放炮开门,见仇化抱牌而入,便喝摆布;“拿上来!”世人如鹰拿燕雀地把仇化押到堂下跪着。仇化不等按院开口,便大呼道:“有非常大变事!”按院教取状词来看。仇化禀道:“此事泄漏不得,求老爷屏退摆布。”按院喝道:“甚么事情在我这里大惊小怪?”叫摆布:“拿这厮下去打!”世人呼喊一声,把仇化拖翻在地。仇化大喊道:“这事情严峻,干系朝廷的,故敢来老爷台下首告。”按院见他这般说,便教:“且莫打,唤他近前来。”仇化直至案桌边,取出状词呈上,说道:“求老爷密阅。”按院接了状词,叫摆布退下一步,然后展开细看了一遍,不觉大惊,便将状词袖了。

且说符雄听了伏正之计,一等成美官兵到,便不战而退,官兵乘势追逐。伏正却一面先领一军从山后抄出,径趋景州,暗传号令,不准妄杀一人,妄掳一物,只号令摇旗,虚张阵容。

且说仇氏晓得亡夫为了羽娘叱骂家人,不肯回家,竟自到差,不觉大怒道:“这没知己的,必然在路上娶了妾,到任所去作乐了。他不肯返来,我偏要赶去。”便令家人请大舅爷来商讨,本来仇氏有两个哥子,大的叫做仇奉,第二的叫做仇化。这仇化常日只是感导妹子休和妹夫负气,那仇奉却一味阿谀妹子,火上添油。当日仇氏只约了仇奉。带两个家人、两个老妪,买舟从水路望扬州来。不则一日到扬州,泊了船问时,樊太守已到任半月余了。仇氏先使仇奉登陆去检察私衙里可有妇人,并催促衙役来驱逐。去了多时,却不见太守令人来接,又不见仇奉返来。仇氏烦躁,再差那两个家人上去,却又去了多时,不见一个转来,仇氏气得直挺,看看比及晚,方才见有各个不齐不整的执事抬着一乘暖轿到船边来接,却又不见一个家人。只见三四个长大男人,说是太爷路上招的仆人,今差他到船来驱逐奶奶。仇氏道:“家人们为何不来?舅爷在那里?”仆人道:“通在衙里没有来。”仇氏忍着一肚皮气上了轿,又唤两乘小轿抬了两个老妪,到得私衙,仇氏下了轿,正待发作,仆人道:“老爷去接新按院了,不在衙里,且请奶奶到后边房里坐,舅爷和大叔们都在那边。”说罢,引仇氏并两个老妪到前面一间僻静房里。仇氏才进房,仆人便把房门反拽上,用锁锁了。仇氏大怒道:“如何把门锁了!舅爷与家人们安在?”仆人道:“且休问。待老爷返来便知端的。”说毕,竟自去了。仇氏只道丈夫挖苦她,非常愤怒,却又一时没仇家相骂,只得且和两个老妪在房里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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