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正堂示为禁约事:照得本府蒞任以来,清介自矢。一应乡亲旅客,概行回绝。嗣后倘有称系本府亲识在外招摇者,严拿重究。处所客店寺观不准擅自容留,如违一并重治。特示。

那按院姓崔名慎,此时正巡历扬州。当日才放炮开门,见仇化抱牌而入,便喝摆布;“拿上来!”世人如鹰拿燕雀地把仇化押到堂下跪着。仇化不等按院开口,便大呼道:“有非常大变事!”按院教取状词来看。仇化禀道:“此事泄漏不得,求老爷屏退摆布。”按院喝道:“甚么事情在我这里大惊小怪?”叫摆布:“拿这厮下去打!”世人呼喊一声,把仇化拖翻在地。仇化大喊道:“这事情严峻,干系朝廷的,故敢来老爷台下首告。”按院见他这般说,便教:“且莫打,唤他近前来。”仇化直至案桌边,取出状词呈上,说道:“求老爷密阅。”按院接了状词,叫摆布退下一步,然后展开细看了一遍,不觉大惊,便将状词袖了。

现在说仇奉的兄弟仇化在家,闻得妹子同了哥哥赶到妹夫任所去了,想道:“此去必与妹夫争闹。官上不比家中,不要弄出没面子来。须等我去解劝她才好。”因而带了老仆,星夜兼程,赶到扬州。才入得境,只见有大张布告挂在市镇,上写道:

此时成美正做兵部员外,刚好差着他去山东出征。成美初闻樊植遇害,非常悲恨。及奉旨剿贼,便本日进发,早有探事小喽啰把上项事报入符雄寨中。符雄与伏正商讨退敌之策,伏正沉吟半晌道:“我与兄分兵两路,兄可前去迎敌,却用诈败诱那成兵部赶来。小弟却引兵出其背后,声言攻打景州,他是景州人,恐怕有失,必回兵转救。兄乃乘势追之,小弟断其归路,彼必成擒矣。”符雄大喜道:“此计绝妙,但权小五既已沦陷,我这里将樊植砍了罢。”伏正道;“这不难,待我回营去砍了他便了。”说罢,便回营中,请出樊植,将前事对他申明,付与一匹快马,教他速速逃命。樊植拜谢了,骑着马自望扬州一起去了。

本为伉俪反目,却教奴婢代板。

前日所为之事,本日反乎其身。

聊借家人之臀,极当妒妇之脸。

且说符雄听了伏正之计,一等成美官兵到,便不战而退,官兵乘势追逐。伏正却一面先领一军从山后抄出,径趋景州,暗传号令,不准妄杀一人,妄掳一物,只号令摇旗,虚张阵容。

次日,刚好是望日,各官俱进院作揖。按院发放了各官,独留本府知府到后堂小饮。叙话间,问起他会试三场题目,房师何人,并问乡试何年中式,是何题目,中在何人房里,乡、会同门中的是哪几个。知府面红语塞,一字也答不出。按院便喝声:“拿下!”后堂早已埋伏下很多做公的,传闻一声“拿”,顿时把假知府拿住,跣剥了冠带,绳缠索绑,跪倒地下。按院就后堂拷问,夹了一夹棍,那权小五受痛不过,只得把寔情招了。按院询问真樊太守下落,权小五道:“犯人出行以后,想已被寨主杀了。”按院录了口词,密传令箭,点起官兵围住府署,打入私衙,把这几个假仆人一个个拿下。打到前面,有两处阱房里锁禁着男妇共六人,唤仇化来认时,恰是他妹子仇氏、哥子仇奉与家人老妪。那仇氏蓬头垢面,一发不像人形了。当下见了仇化,各各捧首大哭。按院授予盘费,令归客籍。一面将众盗监禁,表奏朝廷,具言樊植被害,强盗窃凭到差之事。朝廷命下,着将权小五等即就彼处枭斩。随敕兵部,速差官一员,前去山东处所,调军征剿悍贼符雄、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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