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于绝处逢活路,又向凶中缔新姻。

你道是谁?就是甘母的女儿。此女小字秀娥,年方二八,甚有姿色,亦颇知书。因算命的说他,婚姻在远不在近,当为朱紫之妻;故凡村中富户来求婚,甘母都不允,立意要她嫁个读书人。秀娥亦雅重文墨,昨夜传闻借宿的是个秀士,偶从屏后偷觑,却也是天缘合凑,一见了长孙陈边幅轩昂,又闻他新断弦,内心竟有几分看中了他。今早又来窃窥,正听得他对胜哥说的话,因想他伉俪之情如此真笃,料非薄幸者,便一发成心了。只不好对母亲说,乃私白老妪,微露其意。老妪即以此意奉告主母,又撺掇道:“这正合着算命的言语了。那客长是远来的,又是秀士,必定发财。蜜斯故意要嫁他,真是天缘前定。”甘母本是极爱秀娥,百依百顺的,听了这话,便道:“可贵她中意,我只恐她不肯为人后妻;她若肯时,依她便了。但我只一女,必须入赘,不知那人可肯入赘在此。”

不一日,到了夔州,坐了衙门。孙去疾幸不死,即于私衙中,另治一室安息,延医调节。时严公道驻节夔州,长孙陈写着孙去疾名字的揭帖,到彼拜见。严公留宴,因欲试其才,即席命题赋诗,长孙陈援笔立就。严公深加叹赏,只道孙去疾名不虚传,哪知是冒充的。今后又发几件疑问公事来审理,长孙陈断决如流,严武更加恭敬。长孙陈莅任半月,即分头遣人往两处去:一往武安城外井亭中,捞取辛氏夫人骸骨殡殓,择地权厝,另期安葬;一往西乡城外甘家,驱逐公子胜哥,并将礼品手札寄予甘泉,就请甘母同着秀娥至任所结婚。一面于私衙中,设立辛氏夫人灵座。长孙陈公事之暇,除却与孙去疾闲话,便对着那灵座流涕。一夕单独饮了几杯闷酒,看了灵座,不觉痛上心来,又吟《忆秦娥》词一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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