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我骗妻,厥后子骗我。

口里来不及,鼻里喷而出。

其《悼南事》一绝云:

却说江氏只生得一子,乳名生哥,才及两月。家中使唤的,只要一个十二岁的丫环,并一个苍头,叫做王保。那王保倒是个极有忠肝义胆的人,自主人被捉以后,他便随至蓟州城中,等待动静。一闻有提拿家口之信,遂星夜兼程赶回家,报与主母晓得,叫她早为之计,若公差一到,便难做手脚了。江氏闻此凶信,痛哭了一场,抱着生哥对王保说道:“官人既已惨死,我便当他杀,誓不受辱。但放这小孩子不下,你仆人只要这点骨肉,你若能看仆人之面,好生保全了这个孩儿,我死在地府之下,亦得瞑目矣!”王保堕泪领诺。是夜傍晚今后,江氏等丫环睡熟,将生哥乳哺饱了,托付与王保。又取了一包银两、几件簪钗,与王保做盘费。自却回身进房,吊颈自缢而死。有诗为证:

恨杀奸回误人国,徒令二帝泣西风。

晏敖在监中既不见儿子来看他,又探听得知县要把他申解下属,说他欺君误课,当从重定罪。一时慌了手脚,只得写出几纸经帐,叫家中急把田房尽数变卖银两来利用。本来晏敖向虽小康,只因父子俱好赌,家道已渐消乏。今番犯了事情卖田房,却被石正宗乘其火急,用贱价买了,连家中动用的什物,也都贱买了去。说道:“他这些田房什物,当初原是盗取石家赀财置买的,本日合归石家。”当下交了银子,便催促方氏出屋。方氏回说等丈夫返来,方可搬家。此时晏家僮仆已散,方氏只得拿着变卖田房的银子,亲往监中,一来看视丈夫,二来恐丈夫要讨她所藏的六十金来用,因欲要劈面申明落空之故,到得监里。晏敖见了老婆,便问:“奇郎安在?”方氏道:“自从你吃官司以后,并不见他返来。”晏敖跌足道:“这牲口那里去了?我正要问他:我藏的好银子,如何变做铜银?必然是这牲口做下的手脚,害我受累。”方氏道:“你银子藏在那里?如何是奇郎弄的手脚?”晏敖道:“你不晓得我银子藏在书房中地板下,明显是好银,如何变了铜不是这牲口偷换去是谁?”方氏道:“这也一定是他,你且休错疑了。只是我藏的这六十两,却被他拿了去。若留得在时,本日也好与你凑用。”晏敖惊问道:“你这六十两,几时被他拿去的?”方氏道:“他也未曾问我,不知他几时拿去的。一贯怕你要气,故未曾对你说。”晏敖听罢,跌脚叫道:“是了,是了。如此提及来,这假银是我骗你的,不想现在倒骗了本身了。”方氏闻知其故,抱怨丈夫:“当初如何骗我?”晏敖也抱怨她:“既不见了银子,如何护短,不对我说!若早说时,我查办明白,不到得本日惹出祸来。”两下相互抱怨不已。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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