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君夫君辱爱妾邹氏雪娥敛衽书琪生将诗玩索一遍,然后将凤钗与诗收讫,也题诗一首答道:
词曰:
琪生原无大病,因连日辛苦,又受了些寒,吃了些惊,着了些气,一时发作。大夫用些表散药服了,就垂垂略好。那枕下帖子,是昏瞆时所放,竟影也记不得。虽不能作巫山之想,却因身材尚未病愈,蜜斯又叮咛今晚不要出来,遂与飞英交心,倒也没有挂碍。飞英直至次早方回。雪娥诸人经常偷隙问安,自不必说。
今后嫦娥不孤零,共期偕老慰知音。
雪娘爱卿妆次沐恩生祝琼拜书雪娥看罢,钟情愈痴,不觉潸然泪下。素梅、轻烟齐声道:“蜜斯,你两下既已心许,徒托纸笔空言,有何好处?不若约他来劈面一决也好。”雪娥道:“羞人答答的,这却如何使得。”二人又道:“才子才子共同,是人间美事。蜜斯你是个明达的人,怎不思反经从权,效那卓文君故事,也成一段风骚嘉话。若拘于礼法当中,不过一村姑之所为耳,何足道哉。劈面失却才子,徒贻悔怨,窃为蜜斯不取也。”雪娥嗟叹不语。二人见如此风景,亦没摆布。看看雪娥日觉肥胖,精力愈惫。
到次晚,刚好邹公不出来。琪生老早催书童睡了,一起悄悄走将出来。公然角门不关,悄悄推开。瞥见内里有灯,想必就是蜜斯卧房,战战兢兢走到门口一张,内里并无一人,想道:“奇特,莫非差了?”因吃紧复回身,只见角门外一小我点着纸灯走将来。琪生大惊,暗自叫苦不迭,正没个躲处,逐潜身伏在竹架边。偷眼一观,来的倒是一个斑斓丫环。暗想道:“素梅曾说蜜斯房中另有一个贴身丫环,名唤轻烟。莫非就是她?倒好小我儿。”让她畴昔,遂大着胆,从背后悄悄走上搭着她肩,问道:“你但是轻烟姐姐么?”
梦魂不解为谁思,闷倚阑干待月时。
雪娥情不能制,又被二人说动构造,就也依来韵和诗一首,仍着素梅送去。素梅还是出来,门已扃闭,只得返来,到次晚才得送去。琪生拆开一看,见是和韵:
本来轻烟年虽十七,尚未经破。一段娇啼委宛,令人魂销。琪生两试含葩,其乐非常。云雨已毕,琪生见她笑容可掬,更加垂怜,搂在怀中,悄悄问道:“蜜斯如何不在房中?”轻烟道:“老爷见她连日瘦损,懒吃茶饭,特地请她畴昔,劝她吃些晚膳。想此时将散了。放我去罢。”琪生还要温存。片刻,忽听得邹公一起说话出来,倒是亲送女儿回房安息。轻烟忙推开琪生,一溜而走去了。吓得琪生没命地跑到书房,忙将门闭上,还喘气不定,道:“几近做出来。”又想道:“料今晚又不济事。”竟上床睡了。
§§§第四回活遭瘟请尝稀味诗曰:
且说君赞在路上切齿恨道:“这穷鬼牲口!我因你有些才学,以是与你相好。你倒独占美人。我不怪你也就够了,你反劈面挖苦我势利,剥我面皮。幸亏我另有些家私,莫非反不如你这穷鬼,倒要去阿谀人不成?好生无礼,好生轻浮,可爱可爱。须摆布他一遭。阿谁好女子,可惜是这穷鬼独占。我怎地设个法去靠近一番,死亦瞑目。”心内左思右想,再无战略。固又取出诗帖展玩,一发兴动。恰是一极计生,俄然点头道:“必须如此如此,使他迅雷不及掩耳,万无不当。”赶至家中,做起一张揭帖,央人誊清,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