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恋人见面,娇羞倒在郎怀。获持一点待媒谐,又恐郎难等候。教妾柔心费尽,游蜂那边安排。权将窃玉付墙梅,聊代半宵恩爱。

一日,琪生欲到书房去看君赞。方才跨出房门,刚好与婉如撞个满怀,几近将婉如撞了一跌,还亏琪内行快,连连扯住。本来婉如单独一人,也要到书房去看哥哥。因这条路是必由之地,要到书房定要打从琪生门首颠末。婉如才到门口,恰值琪生出门,故此两身相撞。琪生扯住婉如,遂作揖道:“不知观音来临,有失躲避。获咎,获咎。”婉如原晓得琪生是哥哥朋友,今见是他,回嗔变羞,也还了一礼,微微一笑,跑向书房去了。

轻烟二人闩上角门,一起笑将出去。雪娥也微微含笑。三人进房群情,又愁祝郎不知此信,未免留滞象山。怎地寄信与他,叫他返来?三人愁心自不必细说。闲话略过,且听下回分化。

琪生不看则已,一看就惊得面如土色,半日不能言语,气得发昏,汗如雨下。君赞道:“此一张是我瞥见,故此揭来,外边不知另有多少哩。此事非同儿戏,干系两家的身家性命。盟兄快些筹划要紧。小弟告别。”琪生扯住说道:“兄且不要去。为今之计,何故策我?”君赞道:“此事邹老想一定知。若得知时,怎肯与兄甘休?我想别无计算,千着万着,走为上着。乘他未知快些走罢,此是奇策。”

不说琪生在平宅。且说邹家不见琪生主仆二人,好生惊奇,只道有要紧事到象山去了。邹公也就不问,不在话下。

君赞站在地上,满头满脸屎块只是往下滚来,另有两只大袖,满满盛着,一毫未动。连连把巾除丢地下,将衣服脱下,到河边去洗脸洗身上,却没有裤子换,下身就不能洗。远近人来看的,何止一二百人。看了笑个不止,俱怕腌脏,谁来管他。起先粪浸之时,粪是暖的,故不觉冷,现在经水一洗。酷寒非常。顿时建议战来,青头紫脸,形状一发丢脸。正在危急之际,邹公领着家人,拿衣服来与他洗换。本来邹公家住在前边,有个小厮也来旁观,认得是君赞,归去做笑话报与邹公。邹公就忙来救他。见君赞恶状尴尬,忙问其故。君赞又羞又恼,答道:“昨夜为鬼所逐,失脚跌下去的。”邹公笑道:“那里有这事。”叮咛家人:“快将平相公衣服拿去河中洗净。”家人去取衣服,却提起一根大刺针便条来。邹公大笑道:“我说那里有鬼逐人之理,本来是这件物事。平兄为它吃了苦也。”君赞方才明白,又气又苦,又好笑。

说这婉如走进房中,捏着纸包道:“这是甚么东西?”翻开一看,是一支凤钗,“不知是哪个的?”又见纸包内有字,上写绝句一首:

这日为色所迷,大着胆前来。才转过几家门首,忽闻背后悉索之声。倒是自家衣服上挂了一根刺枝子,拖在地上响。他那里晓得?天又罴,暗听得背后响,转头又不见人,顿时毛发皆竖。还强挣扎往前行走,响声垂垂告急,贰心中更怕,道:“古怪!”及站住听时,又不响了。及移步走时又响起来,吓得浑身汗如雨下,被风一吹,连续打了十几个喷嚏,一发着忙,将本身额上连连拍几下道:“啐!啐!”冒充发狠,卷手露臂,道:“是什邪鬼?收来近吾!我是不怕的。”口虽如此说,却心慌意乱,不管是路不是路,一味乱走。脚底下却七高八低的,愈走得快,愈响得高,仿佛竟像有小我赶来普通。他初时还勉强挣挫,脚步不过略放快些,到厥后听得背后响声越狠,只不离他,就熬不过怕,只得没命地飞跑起来。谁想这件东西偏也捣蛋:待他跑时,这东西在他脚上身上乱闯乱打。他见如此风景,认定是个鬼来迷他,只顾奔命,口中乱喊:“菩萨爷爷救我!”心虚胆战,不料一个倒栽葱,跌在粪窖里。幸喜粪只得半窖,只齐颈项淹着,浑身屎浸,臭不成言。地窖又深,不能上来。欲待喊叫,开口就淌进屎来,连气也伸不得一口。冒死挨至天晓,幸一小我来出恭,才瞥见,即去叫些人来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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