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轻烟、素梅俱是蜜斯朝夕不离,心上最钟爱的。何独把素梅来卖?但轻烟一来因他母舅吴宗衙门情熟,邹公高低利用,全情于她。二来有她母舅在彼,监中出入便当。三来留她做伴蜜斯,意不孤单。千思万算,只得将素梅卖些银子救父亲之命。三人久已筹议定的,但今立即起家,自难割舍,三人哭做一团,自午至酉,只是不住。连做媒的也悲伤起来,不堪凄怆。倒是素梅抹了眼泪,朝蜜斯拜别道:“蜜斯不必哀痛了。我与蜜斯不过为老爷起见,况又不到远处去,今后另有相见之时,也不成料得。我去罢。”又与轻烟道别,道:“我去以后,蜜斯房内无人,全烦姐姐奉侍。我身虽去,心是不去的,定有相逢之日,且自宽怀。”竟上了轿,到得平家。

父命事关天,闷愁泣杜鹃。一朝恶煞又率缠,虽着坚将敏□,□□□□□□□□□□□□□□□□□□□□□□□□□□□□□□知恩又侠浦珠还。

琪生初意走上堂来,正要与县尊施礼,及至跪将下去,差人忙禀“犯生带到!”知县泰然不睬,反将案桌一拍,道:“好个诗礼之家!如此清平天下,何故窝藏悍贼?”琪生闻言,如同彼苍轰隆:“不知此话从那里来的?生员闭户读书,老父疗养在家,平素不交面上可疑之人。老父母此言必有差误……”。道犹未了,只见牢中早带出冯铁头来。剥皮便道:“这不是你窝的人?差与不差,你自问他。”琪生遂向冯铁头乱嚷道:“我从不与你识面,是哪一年、哪一月窝你的?好没知己伤天理!必是名姓不异,扳差是实。”

冯铁头道:“一些不差。你假不认得咱,咱却真认得你。满县多少人家,咱何不扳别人,独来扳你?你自去想一想,必有原因。请招了罢。”剥皮见琪生不招,便道:“不动刑是决不招的。且带起收监,待我申过学院,斥革衣巾再审。”立时申文革去秀才,重提细审。

一进门来,见了平君赞便知不好了。心中刀刺普通,自忖:“此人是我与轻烟姐的仇家,怎我偏落在他手里。当日那样欺侮他过的,今在他门下,天然要还报了。但我辱他不过一时,他要辱我何日得完?”又转一念想道:“我原以身许祝郎的,祝郎已不知下落,总以一死完我之愿便了,怕不得这很多。”遂大着胆,竟上前去见礼。

词曰:

词曰:

不知琪生此番性命何如,再听下回分化。

此审竟不问真假,先打三十大板,然后连问:“招也不招?”琪生打得死而复活,哭诉道:“毫无踪迹之事,如何招得?”剥皮又不准他再开口,便叫夹起来。立时双夹棍一百敲,已是昏跪在地下了。看官,你道一个幼弱墨客,如何当得如此极刑,天然招了。剥皮便叫立即图招,同冯铁头一齐监候不题。

那戴家家人见相公半日不进房,忽听得外边“扑”的一声响。其声甚是古怪,忙点烛笼来照,四下一望,哪有个相公的影?才低下头来,只是一个血人倒在地上。细心一看,不是别人,却就是他贵仆人,吓得大声喊叫。惊得邹公赶紧出来,瞥见这件物事,吓倒在地,没做理睬。戴家人连夜县堂伐鼓的伐鼓,办理进点,报信的报信。数日之间,戴家告下谋财害命的状来,将邹公拘在县里。一拷六问,酷刑鞭挞,备尽痛苦。雪娥在家日夜哭泣,本身是女子,不能着力。幸亏轻烟母舅吴宗是本县牢头禁子,央他去求分上,办理衙门。往戴家讨情,戴家那里肯听,定要问他赔偿。好不成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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