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断断肠空有泪,教人整天被愁迷。

“我亦未曾遇见。”邹公道:“现有壁上诗句,但说何妨。”琪生道:“虽睹其诗,实实未曾遇见其人。”邹公道:“哪有未曾会过,就和这诗之理?”祝琪生道:“先前原是会过的。老先生若能恕罪,方敢直呈。”邹公发极道:“诗中之情我已会心,何必尽管俄延这半日。如果申明,就将素梅丫头馈送,也是甘心。”祝琪生料来少不得要晓得,遂将与蜜斯缔盟之事直言禀上。邹公听得与女儿有约,俄然变色,少顷又和颜道:“这是旧事能够不言。只说现在在那里,存亡如何?”琪生哭道:“闻说是能人劫去,不知下落。”邹公顿足跳道:“这还是前事,我岂不知,尽管说他则甚。你且说素梅现在在那里,待我去问她。”祝琪生道:“她来时小婿未曾在此,她就题诗而去。掉队小婿返来,寻了几日不见,是以就急出一场病来,至今方好。”

次夙起来,又要去写疏。正走到殿上,偶见神前一张疏纸被风吹起,直飘至墙脚下。走近才要拾,昂首忽见粉墙上又添了几行字。上前看时,也是和他原韵,一首诗道:

飞英叩问婉如来源。婉如把哥哥害她之事直陈。郑飞英连道:“不该!不该!令兄主张公然差谬。但见蜜斯心中,要许与哪等人家里。”婉如哭道:“妾已许与本乡祝琪生了。”郑飞英失惊道:“既许祝琪生盟兄,怎又献入豪门,做此丧心之事,一发不该。”婉如见他称盟兄,就知与祝琪生来往。先问了飞英姓名,然后竟将旧事害羞直诉,以见誓不他适。飞英心甚不平,道:“既是如此,盟嫂不必归去,在此与老母贱荆同居,待今后访得着盟兄,送去完聚。”婉如又问:“祝琪生可曾有功名否?现在可在家么?”飞英垂泪道:“本来盟嫂还不晓得,因令兄买嘱强盗冯铁头扳琪生作窝家,监禁在狱。”及逃狱逃脱事情,细细对她申明。婉如听了,哭得死去还魂。飞英唤老婆领她进内,,好生欣喜。自此,婉如遂拜郑太夫报酬母,放心住下。未几几日,飞英就选了云南临安府推官。婉如随他家眷到差不题。

迢迢长路弓鞋绽,妾为思君泪暗啼。

素梅见说,带着满脸笑容出来,内心苦道:“本来还是旧年在此,想已回家。”却又走近墙边去看,本身取出笔来在壁间也和一首。一人无聊恶棍,见天气将晚,只得出门回店。次日绝早又起家上路。

世人见是一个绝色女子,忙拥至轿前。轿内的人反走出来步行,让肩舆与婉如乘坐,一同到寓所查问。本来轿不是别人,倒是郑飞英。自从为救琪生与孙剥皮对抗以后,日日记念,却有力救他。遂欲进京投个相知,希冀寻条门路救他。才过钱塘,就闻得本县劫狱,琪生已走。遂不进京,在杭州一个亲戚家处馆。旧年乡试出场,已中学人。本年进京会试,又中了进士,在京候选。本日也在人家饮宴返来,刚好遇见婉如投水,赶紧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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