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泰初别了太白,自回衙门退入私署,走进碧秋房中,见碧秋独坐下泪。泰初问道:“我儿为何忧戚?”碧秋道:“孩儿蒙爹爹收养,安居在此,不知我母亲与明霞姐姐却在那边?”泰初道:“恰是,我因连日仓猝,倒忘了这要紧事体。待我差人四散去寻访便了。”碧秋道:“差人去寻也不顶用,须多写榜文各处粘贴,或者有人知风来报。”泰初道:“我儿说得是。”就写起榜文,上写着报信的谢银三十两,收留的谢银五十两。将出亡启事、姓名、年纪一一开通,写完收回去,连夜刊板刷印了几百张,差了十数小我役,四周去粘贴。差人领了榜文,分头去了。一个差人到西京,一起寻访,将一张榜文贴在长安城门上,又往别处贴去了。那些百姓皆来看榜,内里一小我头戴毡帽,身穿短布衫,在人丛里钻出来鼓掌笑道:“好欢愉,好欢愉。我的造化本日到了。”又有一个老婆子,向前将那人一把扯住,扯到僻静处问道:“你是卖鱼的沈蛇儿,在这里自言自语做甚么?”沈蛇儿道:“你是惯做中人的白妈妈,问我怎的?”白婆道:“我闻声你说甚么造化到了,故问你。”蛇儿道:“有个原因,我前日在泾河捕鱼,夜里泊船在岸边,与我老婆正在那边吃酒。忽闻声芦苇丛中有人哭泣,我登陆看时,见一个老妪、一个绝斑斓的女子,出亡到那边丢失了路,放声哭泣。我便叫她两个到渔船里来,问她来源。那老的叫做卫妪,后生的叫做葛明霞,她父亲是仕进的。我留她们在船里,要等人来寻,好讨些赏。谁想养了她一百三四旬日,并无人来问。方才见挂的榜文,却有下落了,我现在送到她父亲处。报事人三十两是我得,收留人五十两也是我得,岂不是个造化?”白婆道:“那女子生得如何?”蛇儿道:“妙嗄!生得甚为斑斓,乌油油的发儿,白莹莹的脸儿,曲弯弯的眉儿,俏生生的眼儿,直隆隆的鼻儿,细纤纤的腰儿,小尖尖的脚儿。只是自从在船里并未曾瞥见她笑。但是哭起来,那娇声儿便要教人魂死,不知笑将起来如何风趣哩!”白婆道:“可识几个字否?”沈蛇儿道:“不但识字,据那卫妪向我老婆说,她琴棋诗画件件都会哩!”白婆道:“你这蠢才,不是遇着我,这桩大财却错过了。这里不好发言,随我到家里来。”两个转弯来到白婆家里。蛇儿道:“妈妈有什话说?”白婆道:“目今汾阳王郭老爷起建凝芳阁,中间造院子十所。每一院中,有歌舞侍女十名。又要十个能诗善赋的绝色美人,分家十院统领诸姬。现在有了红绡、紫苑等九个。单单缺着第十院美人,遍处访觅,并没好的。你方才说阿谁女儿甚是斑斓,何不将她卖与郭府。起码也得二三百两银子,可不强如去拿那八十两的谢仪。”蛇儿道:“那葛明霞不肯去如何好?”白婆道:“如许事体不成明白做的,现在你先归去,我同郭府管家到你船边来相看。只说是你的女儿,如此,如此,做定骗局,那葛明霞那里晓得。”蛇儿道:“倘然她在郭府里说出情由,根究起来,我和你如何是好?”白婆道: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