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见是秦环,方才放心,便叫二位公子出来,大师相见。太太道:“贤侄如何晓得的?”秦环遂将章宏送信,章大娘怒刺沈谦,金銮殿自刎之话,细细说了一遍,大师痛哭一场。秦环道:“姑母到我家去住,何必在此?”罗焜道:“表兄府上人多眼众,不大稳便;倒是此处温馨,无人晓得。只求表兄常来看看,小弟就感激不尽了。”秦环道:“此乃理所当然,何劳叮咛。”当下安排饭食吃了。又谈了一会,早有四更时分,太太催促公子解缆。不幸他母子分离,那里舍得?哀痛一会,方才解缆而去。秦环安抚了太太一番,也自回家去了。

老尼开了门,只见一名幼年的公子走出去问道:“罗太太在那里?”老尼回道:“没有甚么罗太太。”那人见说,朝里就走,吓得夫人躲在屏后,一张,本来是侄儿秦环。恰是:

那陈老儿并不推让,一饮而尽。那陈老儿是吃过酒的人,被章宏左一杯,右一杯,连续就是十几杯,吃得非常酣醉。章宏想道:“此时不走,等候何时?”就向陈老儿道:“我有件东西,约在本日早晨拿去,奉求你白叟家把锁留一留;我拿了就来,与你白叟家平分。只是要瞒定了太师才好。”那陈老儿是醉了,又听得有银子分,如何不依?说道:“大叔要去,只是早些返来,恐怕太师呼喊,我却没话回他,要紧。”章宏道:“晓得。恐怕有些担搁,你千万不成下锁!”二人关会明白。章宏悄悄起家,出了宅门,一溜烟直往罗府去了。恰是:

金銮殿奸相吃惊

不言沈家欢乐。且言那晚罗老夫人同了两位公子,带领章琪走出城来,已是二更气候。不幸太太乃金枝玉叶,那里走得惯野路荒郊,一起上哭哭啼啼,走了半夜,方才走到水云庵。

慢谈新雨露,再讲旧风云。

坐到天明,家下男妇才起,只听得前后门一声响喊,早有金瓜军人带领众军拥进门来。非论好歹,见一个捉一个,见一双捉一双。不幸罗府众家人,不知就里,一个个鸦飞鹊乱,悲声苦切,未几一时,一个个都绑出去了。当时金瓜军人拿过世人,又到后堂来拿夫人、公子。打进后堂,那章大娘一声大喝:“老身在此等待多时,快来绑了,休得干脆!”众军人道:“不是卑职等猖獗,奉旨不得不来。”就绑了夫人,来寻公子。假夫人说道:“我两个孩儿,一月之前已出外游学去了。”军人领兵在前前后后搜了一会,见无踪迹,只得押了世人,往街上就走。

忠臣舍命探亲

人间最苦处,死别共分离。

话说章宏含悲忍泪别了老婆,出了后门赶回相府,也是半夜时分,街上灯火部已尽了。幸喜章宏人熟,一起上叫开栅栏,走回相府,有巡更巡夜人役,引他入内宅门,早有陈老儿来悄悄地开了门,出来安息,不表。

话说罗门一家被斩,满朝文武无不感慨。只要秦双好生迷惑,想道:“方才清楚不是我的妹子,倒是那个肯来替死,真正奇特。”到晚回家,又迷惑,又悲苦,又不敢出声,秦太太早已明白,到晚等家人都睡了,方才把章宏送信的话奉告秦爷,说女人、外甥俱已逃出长安去了,又将王氏替死的话说了一遍。秦两边才明白,叹道:“可贵章宏佳耦如此忠义,真正可敬。”一面又叫公子:“你明日可到水云庵去看看你的姑母,不成与人晓得要紧。”公子领命。本来秦爷所生一子,生得身长九尺,黄面金腮,双目如电,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人替他起个花名叫做金头太岁的。秦环当下领命,不表。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