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又有一行小字道:“家父返舍以后,再请荣行。”公子看罢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的事倒都被她晓得了。”只得向婢女说道:“你归去多多拜上你家蜜斯,说我感蒙美意。”婢女出来,不表。

见礼已毕,大家叙着名姓故乡,都是功臣以后,大师好不欢乐。裴天雄叮咛杀牛宰羊,接待胡奎。喝酒之间,大家谈些兵法技艺,真乃是情投意合。裴天雄开口说:“目下奸臣当道,四海慌乱,胡兄空有豪杰,也不能长进。不嫌盗窟偏小,就请在此歇马,以图大业,有何不成?”胡奎道:“多蒙大哥见爱。只是俺现有老母在堂,不便在此,他日再来听教罢。”当下裴天雄等留胡奎在盗窟中住了两日。胡奎立意要行,鲁豹雄等只得仍前清算车子,送胡奎、祁子富等下山。

来看时,见他和衣而睡,两泪汪汪,口中哼道:“沈谦,沈谦,害得俺罗焜好苦也!”世人听了,吃一大惊,说道:“这莫非就是钦犯罗焜?我们快些拿住他,送到兖州府去请赏,有何不成!”世人上前一齐脱手。

话说罗焜走到庄门口,问:“门上有人么?”只见内里走一出一名大哥公公,面如满月,须似银条,手执过甚拐杖,出来问道:“是哪一名?”罗焜忙忙见礼道:“鄙人是远方过客,走迷了路,特到宝庄借宿一宵,求公公便利。”那老者见公子一表人才,不是劣等之人,说道:“既是远路客长走迷了路的,请到内里坐坐。”

婢女接书出来,未几一会将公子的衣包送将出来讲道:“蜜斯说,恐相公拿衣裳一时要换,叫我送来的。”公子说道:“多谢你家蜜斯盛情,放下来罢。”那小丫环放下承担出来了。公子翻开承担一看,只见行李俱全,唯有那口宝剑不见,另换一口宝剑来了。公子一看,上有鲁国公的府号。公子心下明白,自忖道:“这蜜斯不但人才出众,抑且心灵机巧。她的意义清楚是暗许婚姻,我岂可负她的美意?但是我身遭颠沛,此时不便提起。待等我父亲还朝,仇恨解释,当时央人来求她父亲,也料无不允。”想罢,将宝剑支出行装,今后放心在程府养病,不提。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多谢仆人意,深宽客子忧。

后又写道: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托冒充仍旧安身

罗焜见了安设,自去睡觉,谁知他一起上受了些风寒,睡到半夜里,头疼发热,遍体酸麻,哼声不止,害起病来了。吓得那些庄汉,一个个都起来打火上灯,忙进内里报信与程凤晓得,说:“本日投宿的阿谁小客人,半夜里得了病了,哼声不止,非常沉重,像是要死的模样。”吓得程凤忙忙起家,穿好了衣衫,来到客房内一看,只听得哼声不止。

程玉梅端肃拜公子看了来字,笑道:“倒是个多情的女子。她既要我和诗,想是笑我武夫一定能文,要考我一考。也罢,她既多情,我岂偶然!”公子想到此处,也就意马难拴了,遂提笔写道:

不肯身居安乐地,只求跳出是非门。

远人罗焜顿首拜写成也将书折成方胜,写了封记,夹在书中,仍将罗帕包好。只见那小婢女又送茶出去,公子将书付与丫环道:“上复蜜斯,此书看过了。”

不知惊的何事,且听下回分化。

单言两位公子走到天明,来至十字路口:一个往云南去,一个往淮安去。至公子道:“兄弟,你到淮安取救兵要紧,愚兄望你的音信。”罗焜道:“愚弟晓得,只是哥哥云南路远,谨慎要紧,兄弟不远送了。”当下二人挥泪而别,至公子同着章琪往云南通衢去了。二人今后一别,直到罗灿大闹贵州府,暗保马成龙,并众公侯,在鸡爪山发兵,才得两下里相会。此乃后事,不提。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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