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官们,你道奶娘的帕儿如何忽在书房?只是以日早间寿春拿了玩耍,宫芳抱到书房,放下在那边。这日宫芳到朋友家去,不料自家有了妒妇,生出一番大祸。恰是:
宫音见了儿子,顿足道:“好个孝敬的媳妇,做出事来,逃到娘家去了,害得我白叟家好苦!”宫芳道:“本来这不贤之妇已逃归去了。老父老母不要心慌,事已至此,不过是缢死的,料然不至偿命。只是又要用些银子。”未曾说完,只见丈人逄年已来看望。
周才忙去寻仆人宫芳,寻着在朋友家笑话。周才晓事,近前叫道:“大爷,老爹有话要说,请大爷即速归去。”宫芳道:“老爹有恁的话?”周才道:“大爷归去便知。”宫芳别了朋友,走出弄坊,周才附耳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宫芳听了,点头跌足道:“唔!可爱那不贤的妇人,又做出事来了!”忙到门前,人丛里挨进墙门,一头去见爹娘。
一梦能教鱼有命,片言改业腐立室。
话分两端。且说燕娘出产满月今后,寿春奶娘的家公起早走来,对婆子说,要主家称些银子用用。奶娘道:“待我对主母说了,称起在此。你明早来拿。”奶公去了。
邻居垂垂堆积,旁观的甚多。里边跷脚丫头,因昨日燕娘与奶娘不吃夜膳,丫头将油腻多吃了些,方才起来,到马子边解手,闻声一声“奶娘吊死了”,就不开马子,忍了一包水屎,走到楼梯脚边,却忍不住,一包水泄屎儿撒出在地,竟到外边来看。
下午些,燕娘没情没兴,走到后园丈夫的书房中闲散闲散,见床头上有一个乌帕儿,内边结着一件东西。翻开看时,是一块银子,认得是昨日称与奶娘的。又把乌帕细心审看,清楚是奶娘一贯包头的。又见床头上有一本小书,拿起来揭开看时,是一本春书,竟呆了一时。燕娘向来见奶娘有几分姿色,恐怕丈夫勾搭,不时在心。何况自从出产以后,丈夫不时在外边安息,心中早有迷惑。现在见了这些赃证,即沉吟暗想道:此银是我昨日称与奶娘的,缘何到在其间?况此春书专写男女做事,何故倒瞒着我,不拿到我房中,反放在孤身独卧的床上枕边?这帕儿清楚是淫妇盘头的,这书儿清楚是我那王八看了做事的。袖了返来,一面走,一面肝火儿往太阳里爆出来。
奶娘等燕娘早餐今后,乘间提及家公来此,因缺柴少米,要求主母还些银子用用,万乞主母应应急儿。燕娘见说,即去拜匣中取出银包,称起一块,有五钱重,递与奶娘。奶娘接了,即走过本身房中,将包头的乌帕包了,打一个结儿,放在床头枕边。次日早间奶公不来拿银,奶娘也不在心。
姚三讨了动静,即回身出来,对鲍良道:“老爷已应允了,你可择日移来。”鲍良道:“不知每月要租银多少?”姚三道:“谅来不过四钱一月。你可先拿四钱来成了。今后我家老爷是非论的,只要看管谨慎。”鲍良道:“这不必言,住了是我的事了。”别过。
下午,鲍良写了租契,称了租银,别的一分小包,送与姚三,竟已成了。购置些豆腐家伙,移进城来。开了几日,那邻家都到他店中买腐,公然兴头。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