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双梅、双桂来到厨房,说:“二夫人叮咛,酒菜若办完可排在登云阁服侍。”双桃道:“二夫人在那里?”双桂应道:“同少爷去看景色。”双桃心中想到:他二人必定去做那事了,待我去寻寻看。遂单独一个四周去寻,偶尔寻到迎香院,见门是闭的,举手一推却推不开,想到:他二人必在内里。又想到:此事哪个不爱?只是母子之称却做不得,何况彼苍白日在此取乐,倘被太师爷到来如何是好?也罢,待我在此与他照顾便了。那梅氏与花子能二人云雨已毕,穿了衣裤,梅氏道:“若太师有事不能来,尔千万要来,不成做无交谊的人。”花子能道:“这个天然。”忽听得双桃叫声:“太师爷,这里来。”二人听了此言惊得魂飞魄散,汗如流水,浑身颤栗。花子能忙趴在床下躲着,梅氏走向窗缝一阅见没有太师,才放心开了门,问道:“双桃,太师爷在那里?”双桃应道:“太师爷是未曾来的,我因等得不耐烦了,以是假叫一声。”梅氏道:“事已至此,尔切不成多言,我天然另眼相待。”双桃道:“这个天然。”那花子能躲在床下,见说无事了才敢爬出来,梅氏将眼一丢,花子能见了已知其意,走上前将双桃抱在床上,解开裙带脱下裤来,用强就弄。双桃叫道:“做不得的。”花子能道:“做得的。”弄了一回儿。事毕,双桃穿了裙裤道:“二夫人,这是少爷用强,不干我事。”梅氏道:“谁来怪尔?”二人相互整了头发,梅氏道:“少爷,尔今如此如此而来,我先去等尔,免得三个丫头狐疑。”花子能道:“不错,尔先去,我依计而行便了。”
话说花锦章与梅素娘言来语去,说话之间花锦章闻得梅素娘满口酒气,问道:“尔吃酒么?”梅氏答道:“因心中孤单,聊饮三杯以解沉闷。”说罢丫头已将酒菜排上,二人坐下对饮。那花子能却私走来偷看,见了心中愤怒不过,恨不得一刀杀死这老蛮牛。那双桃见了赶紧走出说道:“少爷快些归去。”花子能拽了双桃走下楼梯道:“我有一件苦衷尔可晓得么?”双桃道:“少爷的苦衷我如何晓得?”花子能道:“我看二夫人年纪甚轻,又有爱我的心,只恨太师来冲散了,一场功德不能成绩。”双桃道:“这个使不得的,二夫人年纪虽轻,到底是庶母,不是我冲犯少爷说,尔不成痴心妄图,混乱五伦。”花子能道:“甚么五伦?就是十伦也无要紧,我在扬州见一小我与妗母私通,将母舅谋死,二人如同佳耦普通。”双桃道:“这是畜类,说他如何。少爷乃是官家之子,不成在理,快些归去,免得累我。”花子能道:“尔若说得此事成,我赏尔金饰衣裙一套。”双桃想道:“待我骗他出去便了。”乃说道:“彻夜太师在此,尔且归去,明日尔来我与尔拉拢便了。”花子能道:“我要在尔身上成事的。”双桃答道:“这个天然。”花子能遂走出来带花通归去。那花锦章这夜与梅氏赴巫山佳会,到四更时分就去上朝。梅氏巴不得他早去早好,见他去了就问双桃道:“昨日少爷几时归去?”双桃就将花子能的话说了一遍,梅氏听了一发愁闷,恨怒道:“老厌物冲散我的功德,我爱少爷非爱他别件,只爱他精精干壮的少年,说的言语甚是知心,就与他成绩功德谅也无妨,顾甚么端方,管甚么五伦?若能够与他成其佳耦,就吃一口清汤也觉甘香。”一心驰念子能,一心恨着花锦章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