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仲春初旬,有御史方震孺上一本,说三朝的事体道:“设差而癫人也,然不癫于他所,而癫于元子之宫,先帝之宫且在五步以内。”又道:“使乾清而久居选侍,则至尊当避处于何地?使贵妃而久处慈宁,则孝端且怨恫于无栖。曾提宫闱之线索,岂尽虚空?兼以佳冶之薰蒸,惨于挺刃。”又道:“朝夕周旋若惟二三内臣,嘲笑易轻,窥可虑。窃意旨而尝巧,负太阿而不觉。近以中旨之屡宣,恐滋斜封之隐祸。本日所最急者,莫如宫闱。一有主持,则乘间进御者,既有所畏而不敢前;非分矫窃者,亦有所防闲而不敢肆。转于桃夭为期已近,当事者宜惟日不敷早完大典。”
藕花叶烂莼香歇,落赋归兮那边归?
客氏见了四童,真正一个赛一个。问老公道:“这是那里来的美人?”魏忠贤笑道:“特为客奶奶,已寻下了好些时了。想咱只为幼年时节,干了这谋生——没鸡巴的人,谁要咱?为奶奶寻下这四个孩子,都十七岁了。彻夜留奶奶在咱家草榻,先等这孩子们奉侍过了,明日带他们归去,留着渐渐的受用。才见你哥哥一点敬心。咱晓得你家侯爷,也不敢吃奶奶的醋。”客氏笑道:“既送与咱,怕没有日子用他?彻夜在老公公这里住,天然陪老公公睡,不消冒充儿推让了。”魏忠贤道:“奶奶陪过上位的,咱怎敢靠近?”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些风骚话。又吃了几巡酒,魏忠贤公开搂着客氏睡了。那四个孺子和奉侍的一二十小内官,那个不知,哪个不晓。他两个全然不怕。
忽惊兵马频相斗,俄见经臣只自焚。
当时为边事纷繁,经略袁应泰,尽反旧经略熊廷弼之严,只以宽收人誉。信赖贺世贤,悬招安之令,来投即纳。诸将童仲揆、尤世功等往谏,只是不从。三月失了沈阳。尤世功没于乱军中了。陈策、童仲揆分营扎浑河南。贺世贤突至,策开营迎纳,遂为所杀。仲揆奋勇溃围,乞援于袁应泰。那袁应泰墨客见地,道:“不必又添陷一支人马。”辽阳遂接踵陷没。袁应泰与巡按张铨、守道何廷魁共坐城东楼,张铨对应泰道:“坐汝尸,居游魂,致我无成事而死。”应泰道:“公无阃外责,尚可退守河西。泰鄙人,当死于此。”铨下城,应泰举火自焚。廷魁回到衙里,赶一女二妾入井,然后本身也投井死了。张铨也被执斩于城外。几白天,金、复、海、盖州卫一齐陷没,朝廷震恐。天启谕吏部道:“熊廷弼守辽一载,未有大失。换过袁应泰,一败涂地。当时建议何人,将祖宗百战封疆,袖手送彼。若不严核,何故儆后?着该部速查具奏。”朝议纷繁都没主张。
《菩萨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