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李自成叔侄固然技艺学了七八分,年纪多有十八九岁了。李过还忍耐得几分,惟李自成开口骂人,脱手打人,尽管在外嫖赌肇事。李守忠没何如了,道是男大须婚,儿子、孙儿都该娶个妻房了。媒人说来讲去,李过不非常拣择,先聘定了邓家闺女。李自成口口声声要拣个绝斑斓的,再也不得刚巧,只得先让侄儿结婚。又过了半年,只是不得中意。一个王媒婆道:“大叔若要斑斓像意,除是二婚头女人,倒有个绝斑斓的。”李自成道:“只要斑斓,二婚何妨?莫非二婚的,巴就候坏了不成!”王媒婆哈哈笑起来道:“大叔说得有理,咱明日同去看罢。”自成道:“咱在家里等你,不成失期。”说罢就别了。媒婆回身暗想道:“人说李自成豪杰豪杰,本来如许没志气。咱自耍笑他,他只当真,倒说如许话。这也不干咱事,是他本身甘心,落得赚他些儿。”

熙朝泰运开,良弼梦中来。玉烛调君手,金瓯卜相材。承平仗冯翼,辅理重盐梅。生色林泉士,弹冠不消猜。

韩氏自去清算了一碗猪肉,一碗羊肉。又叫李招买了上好烧酒,一只熟鸡。打了几个馅饼,一碟葱,一碟蒜,摆在桌子上。劈面坐了,饱餐一顿。也等不得夜深人静,两个滚在一处,成其云雨。但见:

哪知这妇人原是老妓所生。幼时老妓死了,过继与韩妈妈为女,就姓了韩。极是个贪吃懒做,好弄那话儿的。十四岁上,卖与省会一个老乡宦为妾,韩氏嫌那乡宦老了,尽管激激聒聒不安本分。住了三四年,偷了书房小厮,老乡宦把小厮活活打死,韩氏退还娘家,只追一半财礼。是以又卖与府城一个富监生。那监生为没儿子,先有了三个妾,韩氏进门是第四房妾了。何况监生也有三十来岁,不中她意,又偷了两三个俊仆,实在打了一顿,又退还娘家,连财礼也不追,凭她再醮了。

起来梳洗,同去拜见公公。只见李守忠有不乐之意,新郎新妇见过礼,也就回房。哪知李守忠夜来得一奇梦,梦见当方地盘叮咛道:“你家祸患进门,百日内主有大灾。你该速往河南,暂避几月。倘违吾言,今后官府缠住,悔之无及矣。你儿子李自成有祸无妨,只须同你孙儿、孙媳快走,不宜被虎所伤。”说完,扼守忠一推惊醒来,一字也不忘记。细思神明之言,不成不信。故此见了媳妇韩金儿,知她是个祸端,愀然不乐。过了几日,只不告诉李自成,却和李过申明梦中之事。假说泰安州进香,雇了一辆骡子车,装上很多东西,本身藏带二三百两银子,连孙儿媳妇一同带去。叮咛李自成:“谨慎在家,不成恃强招祸。”哽哽噎噎的说完,挥泪而别。

《桃源忆故交》

两阵摆圆,双戈乱举。莺声呖呖,叫亲哥哥快放马来;龟首昂昂,唤好姐姐休将门锁。一个吼怒如虎,弄妇女如羊;一个珍惜若金,赤袅身故任。逆流倒峡水洋洋,骨颤神酥声喘喘。

却说李自成住在延安府十余日,保养身材还是雄浑,又想回家叙话旧情。此夜偶因天晚,归不及,就宿在十里铺处所。再也睡不着,耳热眼跳,好不难过。内心想道:“是我久别娘子,驰念而至。啐,啐,啐,明朝此时,我把她提起小脚儿捣进洞里了,何必恁般想她。”干脆放开动机。才蒙蒙眬眬睡去,身子已走到本身房里。只见一个后生,捧倒了韩金儿,在那边大弄。不觉怒从心起,拔出刀来杀后生,被他走了。回刀却杀死了韩金儿。蓦地惊醒,却还睡在饭店里。道声惊奇:“如何正将回家,有此梦?”眼巴巴比及天明,打发了宿钱,也不用饭,走回双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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