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求山涛那样的济世之臣,在乱世中挺身而出,为百姓做实事,挑重担。
朝霞闪现,两人并肩站在一处,望向峻美的凤凰山,冷静祝祷着嵇康与曹璺能够再相见。
“玉儿,我会一向在这里等你,不管多久。”
“我与此山中一名神仙有些人缘,他将我引至此处,必不会错。”嵇康笃定。
他在茅舍中间开垦出一片地盘,种上些时令蔬菜,又搭了个小凉棚,将湖水从百泉中引出一股,绕在棚前。闲来打渔射雁,仰落惊鸿,俯引渊鱼,得意其乐。他晓得她定在某处远远看着。他要她明白此处万事不缺,足以守上一辈子。
红荍又是点头,叹道:“女子之心就是这般柔肠百转。亭主深爱先生才会生怨,爱得越深怨得越重。因怨得太重,没法消减,才会负气出走。可天大地大,她只想留在与先生有回想之地,不敢太近却又不能太远。苦盼着你来,可见你来了,却又气你痴顽,竟不能体味她的心机。仅仅一山之隔,你却在此死守,不知向前迈出一步!她在那头日日相望,按等候你眺望远山时,可与她心魂相通,翻山越岭去将她找出来,兑现曾许下的誓词。这么多年我最清楚,亭主自从遇见先生,情意未曾一日窜改。不管现在还是畴前,她不时候刻都在望着先生啊……”红荍禁不住流下泪来。
“这小院好生熟谙,另有这菜园,这凉棚,真像他的意趣。”男的说。
向秀道:“我四周游历,一月前在途中遇见红荍女人,便一起同业。”
嵇康点头:“她有神仙所设结界,非主动现身不能相见。你莫非忘了,当日我与她曾在此山重遇,为她还几乎命丧狼口。她念着这桩旧事,也会居住于此。”
“那你还这么落拓,把山翻过来找啊!”向秀急道。
“玉儿,你究竟在那里……”
连续三日,他都在振桥等待,孙登都未呈现。他寻妻心切,决定再守一晚,若还是不见便不等了。眼看天气渐明,他跪坐振桥下,叹道:“孙先生,想必你我人缘已尽,不能再相见了……”
向秀、红荍顿时红了脸。向秀咳了一声,道:“阿谁,你找到嫂嫂没有?”
向秀早就推测,和顺一笑:“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
世上需求嵇康这个守节之士,警省世人司马氏如何倒行逆施。
若没猜错,曹璺就在苏门山!
待他走远,向秀在红荍身后,轻声道:“这么多年,我也是现在才真正懂你。”
嵇康见他二人竟在一处,奇道:“你们二人……”
红荍神采一黯,道:“我怎能忘了这此事,当日还是他把先生背下了山……”她指的是岳山。固然她对岳山并无刻骨爱意,但两人伉俪情好,岳山对她更视若珍宝,她岂能健忘?
需求阮籍那般闭口不言之人,奉告世人有种聪明不是“不敢”,而是“敢不”。
红荍道:“我从安丰津拜祭返来,四周寻觅亭主与先生的下落,谁知竟赶上向公子,他便随我一道了。”
孙登沉吟很久,随后报以一笑,对嵇康又一点头。
“我早就翻了不知多少遍,可她想必还是怨我,不肯现身。”
“好啊!”
“前辈!”
嵇康顿如拨云见日,赞叹道:“还是你更懂她的心!”继而神采又是一灰,“但是,若她真在那座山上,此泉阵势低凹,她定能瞥见我就住在泉边,为何不来相见……想必还是不能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