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叹了口气:“我可没你们交运,天南地北都能碰到。玉儿就在此山中,我苦苦等了这么久,她也不肯出来见我。”
孙登沉吟很久,随后报以一笑,对嵇康又一点头。
“那你还这么落拓,把山翻过来找啊!”向秀急道。
嵇康顿如拨云见日,赞叹道:“还是你更懂她的心!”继而神采又是一灰,“但是,若她真在那座山上,此泉阵势低凹,她定能瞥见我就住在泉边,为何不来相见……想必还是不能谅解……”
嵇康也湿了双眼,愤恨本身为何这么傻,这么笨,不能体味她对本身的情义。只感觉她是因痛恨而不相见,却从不想她等待本身时是如何肝肠寸断。无穷自责道:“你说得对,是我太痴顽,我这就去接她!”说罢向凤凰山而去。
“你如何肯定,她就在此山?”向秀表示思疑。
“是呀,若先生就在此处,该有多好……”女的道。
红荍又是点头,叹道:“女子之心就是这般柔肠百转。亭主深爱先生才会生怨,爱得越深怨得越重。因怨得太重,没法消减,才会负气出走。可天大地大,她只想留在与先生有回想之地,不敢太近却又不能太远。苦盼着你来,可见你来了,却又气你痴顽,竟不能体味她的心机。仅仅一山之隔,你却在此死守,不知向前迈出一步!她在那头日日相望,按等候你眺望远山时,可与她心魂相通,翻山越岭去将她找出来,兑现曾许下的誓词。这么多年我最清楚,亭主自从遇见先生,情意未曾一日窜改。不管现在还是畴前,她不时候刻都在望着先生啊……”红荍禁不住流下泪来。
颓废地来到百泉湖边,捧了把泉水洗面,水中映出一张清癯蕉萃的面孔,鬓发狼藉,比先前更白了几分。
“走,我们去拜访一下仆人。”
向秀早就推测,和顺一笑:“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
“前辈!”
“好啊!”
“亭主就在山中?”红荍了望群山。
这日,他刚灌溉完菜园,在茅舍中歇息,只听内里传来一对男女谈笑之声。
“山上没吃没喝,她总要下来取水吧,莫非一次也没遇见?”向秀问。
红荍红着双眼,回身看他,好久道:“他去了才一年,我要为他为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