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偏房里战战兢兢的探出两个小脑袋。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满面惊骇的看着挂在树上,一脸涕泪,却又带着诡异笑容的中年女子和婆子。小一些的吓得满身颤栗,大一些的忙把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双眼闪动不定的望着那两具尸身,仿佛心中在策画着甚么。
洛阳花会公然名不虚传!饶是王晓桃天生神力,挤出来的时候还是光了一只脚,幸亏辫子早就缠在脖子上,要不估计……王晓桃哪不足力再去找订好的堆栈,随便拣了比来的一家,订了房。王晓桃放下空凌儿以后,只感觉困乏不堪,说不得在空凌儿中间扯了被便睡。
堆栈大堂,伴计们正鄙人闸板、挂幌子。一天的繁忙拉开序幕。王晓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疾步走了出去。伴计们视若无睹。开堆栈的都晓得,甚么样儿的古怪客人没有?
那边厢空凌儿被那男人抱着转了几条街,直转到一座大宅院的后门巷道。那男人把空凌儿往地上一放,伸手便去摘她脖子上的镶宝嵌翠的纯金长命锁。空凌儿也不抵挡,只笑嘻嘻的看着他。那男人手还没等碰到金锁,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有声的磕开端来。空凌儿笑嘻嘻的看了会儿,无趣的扭了扭,蹦蹦哒哒的走了。空空的巷道里只听到咚咚的声音好久未停。大宅后门有人探出头来,惊叫一声,门都顾不得关,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了。不一时,很多脑袋胆突突的探出来:一个满面鲜血,脑浆子都流了一地的男人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
那中年女子怪笑道:“妈妈敢是有些老了,忘了让人听话的手腕?”说着回身笑看过来。空凌儿对其嘻嘻一笑,中年女人面上怪笑顿时变成惊奇。那婆子面露急色,一面冒死对中年女子使着眼色,一面妥妥铛铛的将空凌儿放到地上。中年女子双眸不竭转动,目露疑色,嘴上却挂着笑,走上前去,与满脸眼泪鼻涕的婆子携了手。二人如孩童般蹦蹦跳跳的走至院中树下,咯咯欢笑着解了汗巾子,并排搭到最粗的一根树枝上。中年女子和婆子二人已经涕泪偕流,口中却一向咯咯欢笑。二人满面狼籍的欢笑着联袂去房里搬了两个绣墩,再出来时,两人的裙子都湿漉漉的尽是不明水渍。中年女子先跳上绣墩,偏着头做天真状,双手抓住绳圈,口中仍咯咯娇笑。婆子随后跳上绣墩,咯咯娇笑着双手抓住绳圈。两小我相互拍动手笑的前仰后合了一会儿,一齐把头伸进绳圈,蹬倒了绣墩。一阵抽搐后,氛围中飘来一股怪味。
王晓桃是被空凌儿活活闹醒的。空凌儿跟个复读机一样在她耳边不断的跳着喊着:“我要吃果果!我要吃果果!”王晓桃咬牙切齿的想:“这个大姨母!开首说话还老气横秋的!如何越来越像个小孩儿了?老子上辈子都没当过妈,这回可真是过瘾啊!”空凌儿才不管王晓桃如何想的,只是不断的喊着蹦着,金铃儿乱响,弄的王晓桃头疼不已。她赶紧挥手堆了半床的果子,趁空凌儿乐颠颠的扑进果子堆,判定落荒而逃。